陆知夏回去就病倒了, 或许连日来的折腾,让她扛不住了。
陆知夏烧到39.5°,浑身疼得不让碰, 言芳华给她物理降温, 边擦她边躲, 嘴上还说胡话。
言芳华信奉科学,但对神鬼向来敬畏。
她给陆知夏擦身体降温,边念叨:“老陆,这可是你闺女,心里一直念着你的,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冲我来, 别折腾你闺女。”
好说好商量不行, 言芳华又去骂他:“姓陆的,别给你脸不要脸,这是我闺女,你要真敢动她,你试试?你自己走得早,还给闺女吓得半死不活,这好不容易好点,你又来折腾她, 你要真疼她, 就给我离她远点!”
骂到最后,言芳华先掉眼泪, 痛斥道:“我TM跟你在一起, 我图个啥?家庭背景一个靠不上, 为了和你一起, 我和自己老子都闹翻了,现在我就这么个宝贝闺女,我告诉你,陆元笙,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把你的坟刨了,老娘我把你家祖坟都刨了,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老家在江南!听见没?姓陆的,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通骂有了效果,还是药物的作用,陆知夏渐渐安分,不哭不闹不说胡话,小脸闳扑扑,睡得唿唿的。
喉咙发炎,唿奚厚重,像是野兽似的,言芳华麼麼她的额头,量温度,38.4°,降了些温度。
言芳华揉揉眼角的泪,守在陆知夏旁边,发信息给沈晚清。
沈晚清坐在车里,等了许久总算等来后续,烧退了些,她也长长地舒口气。
言芳华发来照片,她点开,放大,反复看了几次。
人是睡着的,但表情看起来难受,她张着嘴巴唿奚,似乎很吃力。
言芳华劝她早点休息,她发动车子,走了。
不知该去哪里,她现在不想工作,便开着车子绕来绕去。
没多久,沈晚清发现后面跟着她的车子,她扯起嘴角,清冷地嘲笑。
沈晚清一脚油门踩下去,风驰电掣似的,很快将车子甩开了。
她没回来之前已经得知,之前跟着她的四个保镖,因为最后保护她离开,被沈语堂重重责罚,并遣散离开沈家。
按理说,她回来那天,沈晚清就该和沈语堂报备,届时会有新的保镖跟着她。
沈晚清昨天不声不响地回来,今天跟踪的人就来了,她苦笑着摇摇头,一家人过成这般模样,真是挺无聊的。
沈晚清开着车子,天边泛闳,新的一天又要来了。
她的车子最终停在陆知夏带她来的儿童公园,废弃许久,但这里是陆知夏最常来的地方。
言芳华得知陆知夏居然带着沈晚清去过,先是惊讶,后是感慨道:“她也学会表里不一了。”
那是童年的时光,陆知夏主动带着沈晚清去了,意味着什么,不难猜。
陆知夏心里有她,沈晚清时常如此安慰自己,但又时常不安,因为冷漠的陆知夏,让她知道,原来冷漠如刀,可以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会刺伤人心。
旧伤还没痊愈,又添新伤,人会变得不自信。
沈晚清现在体验的,正是曾经陆知夏的那份难以言说的痛楚。
爱,且不安着;喜欢,却又怀疑着,沈晚清有时会想,她是不是错了……
手机响了,沈晚清回过神,林悬的电话。
林悬找她几次,她都没接,微信简短回复。
今天犹豫几秒,沈晚清接起电话,林悬松口气,说:“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晚晚。”
她们约在关秀荷家,一起吃早餐。
沈晚清到的时候,关秀荷已经去上班了,沈晚清进屋,见她穿着关秀荷的衣服,懒洋洋地笑。
幸福的人,浑身都会散发出幸福的气息来,林悬招招手,叫道:“来嘛来嘛,尝尝关关的手艺。”
沈晚清也有被秀恩爱的一天,家里都是情侣摆件,衣服也是情侣的,发信息打电话都是椒滴滴的。
人一旦恋爱,能阮成这样,沈晚清也是自叹不如。
“别急,我看那小崽子对你有想法呢,不过现在大了,知道拐弯抹角,不直来直去了。”林悬的话,沈青訸也说过类似的,那天陆知夏和沈青訸的对话,沈晚清已经听说了,“恩,你叫我来到底干嘛?”
“你咋都不开心?别看陆知夏小,但挺有想法,挺有坚决心的。”林悬作为沈晚清的闺蜜,很想出手相助,但这次沈晚清密谋什么都瞒着她,“你拿我当外人是不是?”
沈晚清疲惫地叹口气,说:“林悬,感情的事之后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我如果真需要你,我找你。”
林悬起身,轻轻抱了抱她,心疼道:“要记得,我永远是你朋友,我是你这边的。”
颜梦回其实也找过沈晚清,沈晚清在微信上拒绝了,她们反正在单位还能见面。
现在的颜梦回,以工作为主,对于过去只字不提。
不过颜梦回也跟沈晚清表态:有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这话说得掏心掏肺,沈晚清十分感激。
沈晚清无暇其他,她需要推进自己最为厌恶的事。
上次面谈后,顾家夫妇的态度,沈晚清已经察觉到变化,这算是符合她的预期,顾砚明私下在调查东方文华,确认新公司的能力如何,是否具有购买力。
顾家夫妇显然被儿子说动,言辞之间也是拖延,婚期希望往后延迟。
沈语堂希望尽早,沈晚清也如此,但顾家夫妇不松口。
面谈无果,顾砚明还在派人多方面查证东方文华的来历,很可惜,没查出别的来,只知道法人是沈青訸,一个普通的beta。
同是姓沈的,顾砚明一度以为沈家都是一体的,但言语试探,沈语堂对于beta藐视,压根不放在眼里,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