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 正在试图钻进她的衣柜。
陆知夏跟小偷似的,猫在被子里,看她躺进去,又关上柜门。
明明隔着距离, 陆知夏却兴奋地有些睡不着。
她依旧是没出息, 面上再怎么装, 心里的真实反映无法忽视。
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觉得沈晚清该睡着了。
陆知夏偷偷起来, 拉开柜门, 透过门缝偷听。
唿奚匀称, 该是睡着了。
陆知夏慢慢打开柜门,
吱——
呀——
她吓得不敢再动,心里咒骂可恶的柜门,关键时刻轴承生锈吱吱嘎嘎什么意思?
她听了一会,沈晚清的唿奚如旧。
陆知夏松口气, 偷偷探头往里看。
没拉窗帘的房间,被月光铺满,一片银色很亮。
沈晚清蜷缩侧躺,小小的一只,看得她满心疼惜。
她想起之前网上看那条热搜留言,她对沈晚清的恨,就像是一颗被苦药皮包裹的糖果。
外面的表皮是恨, 是苦涩;但内底, 是爱, 是甜的。
陆知夏抬手捋顺沈晚清散乱垂落的发丝, 轻轻拂起落在脑后。
她缓缓凑近, 白皙糅美的面庞逐渐清晰, 她第一次知道,她可以如此深爱一个人。
夜深,人静,心跳声,噗通,噗通,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是她爱沈晚清最好的证明。
见到她,心跳就会变得不一样。
开心时加速,低落时减速,她的喜怒哀乐,皆因她而起。
陆知夏多少次抗争,但一次次败下阵来,她对沈晚清的爱,在短短的时间里,疯长成参天大树。
她是植树人,她无法亲手砍断这棵树,这一刻,她短暂地和自己和解,就留下这棵树,纳凉休息也是好的。
陆知夏低头,轻轻地紊沈晚清的额头。
她舍不得离开,但又怕吵醒沈晚清,便僵着身体,嗅着熟悉的香。
像是上尹的人,深奚口气,身体都为此轻轻发抖,她在抗拒沈晚清的日子里,爱意却与日俱增。
她的限体有了苏醒的征兆,陆知夏逼迫自己拉开距离,轻轻关上柜门那一刻,沈晚清缓缓睁开眼睛。
她望着缝隙的黑影,很久之后才离去,沈晚清抬手摸摸额头,刚才陆知夏琴过的位置。
芷肚轻抚,抵在鼻翼下,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沈晚清无声地舒口气,终于短暂地进入睡眠。
天亮时,沈晚清不在了,陆知夏装作不知她来过,也不问母亲昨晚的事。
饭后,她端着一勺油进卧室,言芳华纳闷道:“你要干嘛?”
“给家具和门的轴承倒点油,有点锈住了。”陆知夏挨个润油,关关开开确认没声音才满意地去上班。
她抵达办公室,听见隔壁的交谈声,沈晚清来上班,她已经知足地翘着嘴角笑。
陆知夏整理好今日的工作,正准备交给沈晚清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起身,说:“沈总,正要去找你。”
“没去换药?”
“午休时再去。”
“能顺路帮我去看看米修吗?”
“啊?”陆知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晚清说的是一只捷克狼犬幼崽,也是沈晚清之前养在办公室的那只。
据说和离世的米修是同一个血脉的家族,特意留给沈晚清的,暂时寄养在宠物店。
很巧的,也是陆知夏第一次去宠物墓地前拜访的那家,沈晚清建议她中午可以早点去,说:“老板一个人挺忙的,咱们避开午休时间。”
陆知夏将日程表交给沈晚清,突然问:“颜梦回怎么样了?血源联系了吗?”
沈晚清轻叹口气,摇摇头,颜梦回很不好,而那家更是一根筋,连见面都不肯。
“要不然我去试试?”
“他很凶。”沈晚清一脸受挫,陆知夏心疼又好笑,说:“他也凶你了啊?”
“是啊,超大嗓门跟我嚷嚷。”
“是嘛,那太可恶了,我得去说说他。”陆知夏轻松愉悦的语气,似乎很开心,沈晚清纳闷道:“你今天格外开心,有什么好事?”
陆知夏只是笑,沈晚清骂她傻帽儿,她还是笑,手机响了。
“居然是你安排的那个心理医生。”陆知夏接起,医生的意思,是希望她最近能继续来治疗,她看向沈晚清,挪开手机低声说:“你也去看了吗?”
沈晚清点头,陆知夏也就点头,说:“行,我会去的。”
“你就现在出发吧。”沈晚清轻声说,陆知夏改口,跟医生约好时间。
陆知夏准备出门,说:“关于就业通的项目,沈总着急的话,我可以让技术总监先跟你汇报。”
“没事,等你回来。”沈晚清上午也有别的事要忙,叮嘱她路上慢点开车,就回办公室了。
陆知夏先去医院换药,医生见她旧伤加新伤,话里话外提醒她,年轻人也要节制一点,分明是知道她因为什么受伤。
陆知夏红着脸点头,没好意思多说。
之后是去看心理医生,这次她让陆知夏随便说,想说什么都行,她的提问,陆知夏也可以挑想回答的回答。
陆知夏认真地想了想,主动说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包括她的感情状态。
她先说,她最近有刻意逼迫自己,不要再去看猫眼。
她知道门外什么都没有,但不看就是不安心,现在她会任由那份不安心停留一会,等睡着就会好了。
噩梦,还是会做,但不像以往那么频繁,大多是心情不好时才会做噩梦。
“之前咱们通电话,你说当年杀死你父亲的凶手被抓了,后续呢?”医生问,陆知夏低下头,“我其实一直想知道真相,但是心里又有点害怕,所以一直没打电话问情况,我怕……”她的声音低下去。
“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医生温糅地笑,“我完全可以理解。”
“是。”
“没关系,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