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悬站在不远处, 勾起的笑,她怎么看怎么刺眼。
大概是刚经历过二次分化,她变得格外不同, 浑身散发着omega的气息。
“我的树呢?”陆知夏冲上前。
“你很凶诶。”林悬的声音没变,但语气娇柔了, 更像omega了,“我刚出关, 你不该欢迎我吗?”
“我只要我的树。”
“被我丢到山上去咯。”
“你!”陆知夏握着拳头,林悬啧啧两声,“你还敢打我?来?你打, 我这就跟关关告状去。”
“你真的丢了?”陆知夏红着眼睛问。
“对哦,”林悬双手抬起画圆,夸张道:“丢得漫山遍野都是。”
陆知夏凶狠的眼神盯着她片刻, 转身跑了。
她的心空了一块, 仿佛什么被挖走了。
沈晚清明明答应她会照顾樱花树的, 她食言了。
“你骗她干嘛。”沈青訸无奈道,“等晚清知道, 你有苦头要吃。”
“小孩伢子那么凶, 不得磨磨性子?”林悬不以为意:“都是晚晚太宠她, 让她一点事都受不了。”
陆知夏这口气, 一直没消, 直到公司都是低气压。
原本有人想打招呼, 见她眉目凌厉,问候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她关门声音比以往动静大,沈晚清吓了一跳。
下一秒, 敲门声响起, 脸色阴沉的人, 她本该严肃配合,但是和米修小时候凶凶的样子有点像。
就明明是个小不点,但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从气势上吓得别的狗子不敢靠近。
沈晚清温和道:“怎么了?”
陆知夏跟吃了火药似的,直勾勾盯着,一呼一吸好像在运气。
沈晚清看得出她在忍,便又说:“你有话就直说。”
“你为什么食言?”陆知夏忍不住,终于问出口,她自我调整过,但要说出下一句时,心酸涌上来,眼圈更红了。
沈晚清起身走过去,说:“你说的具体点。”
“看来你对我食言很多次。”陆知夏的怪逻辑惹得沈晚清无奈,说:“你直接说可以吗?”
“你为什么丢了……”她难过又生气,她想呐喊却又委屈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隐忍的泪水倾泻而下,陆知夏立刻拉上门。
沈晚清拉门,竟然拉不动,这是第一次察觉到,陆知夏的力气可能超过她了。
“你可以微信上问我。”沈晚清仍然是温和的语气,“我没有食言,你说出来,我给你解释。”
陆知夏紧紧地拽着门,仿佛那是她最后一道防线。
她第一次理解秦筝的感觉,以往秦筝常说,她不会吵架,因为还没等张嘴,泪水就下来了。
她唇角动了动,委屈化作更多的泪水涌出来。
那句“我的树”像是长在她心里,但被挖走,她痛到无法说出口。
沈晚清没有逼迫她,站在门口片刻,说:“别哭了,好不好?”
她居然哄她,陆知夏体验到秦筝说的第二种感觉,当你感觉委屈时,本来一个人还可以控制情绪,但这时候有人关心你,尤其是亲近的人,都会让你泪崩。
陆知夏的泪水,像是找到发泄口,在一门之隔的地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面对着沈晚清,泪水倾泻而下。
她哭得太凶,呜呜哭出声,沈晚清站在门口抿着唇,放开门把,径直出了办公室,从外面轻轻打开隔壁的门。
小狗双手用力拽着门把,蹲在地上,几乎用整个身体的力气在拉门,低头哭得很厉害。
沈晚清的喉咙滚动一次,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这是沈晚清第一次见,她的眼圈也跟着泛红。
她最深的共鸣,只在陆知夏身上体现,她以往总觉得自己淡漠冷血,但遇见陆知夏之后,她的身体,她的情感,都和她有着最强烈的振动。
她会因为陆知夏而开心,也会因为陆知夏而难过。
这一刻,更为陆知夏的难过而心痛,她的掌心几次紧握,指肚搓揉,最后没有进去。
陆知夏在最狼狈的时候,仍然用力拽着门。
她的意思,沈晚清懂的,所以她站在门口,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倏地落下。
兜里的手机振动,沈晚清轻轻关上门,林悬主动坦白来了。
沈晚清吸吸鼻子,林悬听出动静,问:“你怎么了?不会是哭了吧?”
她没做声,林悬哀声道:“晚晚,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决定联姻,对她就不要太特别,等有一天,你无法再给她优待,她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沈晚清抿去眼泪,带着鼻音道:“林悬。”
“啊,”林悬预感到不妙,郑重道:“恩,你说,我听着呢。”
“我们是朋友不假,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戏耍她的情感,那批树怎么处理的,你应该如实告诉她。”她隐忍的怒气,林悬察觉到,连忙说:“抱歉,我有点擅自做主了,我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你不能和她一起,就早点断了更好。”
“告知她实情,是我对她的承诺。”沈晚清语气透着严厉道:“这不是优待,这是待人基本准则,那批树是她从日本背回来,专门给我种的,又是灌水,又是喷药,每棵树都是亲手种下去的,每根草都是她亲手拔的,你告诉她扔了,她会多难过?”
林悬也是意外陆知夏的用心,静默半晌,轻声说:“我会跟她道歉,但是,”她顿了顿,说:“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说,你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她,你应该重新考虑你的联姻。”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沈晚清深奚口气,耐着性子说:“林悬,你不是第一次逗她了,但这次过了。”
林悬态度良好地认错,表示马上登门来认错。
沈晚清让她先发信息,当面认错看陆知夏怎么说。
“我知道了。”林悬情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