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怀里抱着一只灰白的捷克狼犬幼崽逗弄, 她脸颊微闳,分明是喝了不少酒。
此刻,她眺了一眼, 淡声道:“怎么了?”
陆知夏关上门, 悲愤地继续加班去了。
沈晚清勾起醇轻笑, 扯了扯小耳朵,呢喃道:“那是一只傻狗, 你可别随她,得像我才行。”
陆知夏后半夜总算找出差的那丁点在哪丢的,重新整理好发给沈晚清,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隔壁的灯还亮着, 人却没了声音,陆知夏犹豫半晌,敲了下门。
没人应,陆知夏推开门,沙发椅上没人了。
陆知夏站在原地几秒, 最终还是没忍住。
她往卧室方向走,门虚掩, 她轻轻推了一下,房间里也安静。
床上没人,陆知夏走到衣柜旁,侧着耳朵听。
若有若无的唿奚声, 沈晚清估计是在里面, 她无声地叹口气, 默默地离开。
生活似乎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不过也是有些变化的。
秦筝终于有一份正式体面的工作, 虽然是大厅窗口当服务人员, 那也是有编制的。
她曾经提出请顾砚明吃饭,被顾砚明谢绝,她们时不时会在微信聊几句。
顾砚明除了初见那晚有过冒犯,道歉之后再也没有逾越之举了。
秦筝因此对他印象有了改观,只是想起陆知夏说过的话,她对顾砚明还是没那么放心。
陆知夏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忙,亲妈好像是又开了一家公司,她也懒得过问。
她曾经偷偷溜去云水庄园,她的身份依旧无法识别,她望不到院落中精心种下的樱花树。
她还是会难过,她猜测是沈晚清将她的身份识别信息删除了,这也算是划清界限。
陆知夏加班的日子也多了,每次她走时,沈晚清都还在。
她离开前,总会坐在办公室里待会,其实听不见什么,但是能和沈晚清共处一个空间,她知道她在隔壁,她心里疼,却又有些慰藉。
颜梦回再也没出现过,但又没听说她离职,陆知夏更懒得关注她。
林悬和关秀荷正在二次分化期中,她上次为了找沈晚清叨扰过林悬,之后只给关秀荷发信息,问她情况如何。
关秀荷大抵不好受,隔了几天回复她:一言难尽,以后再说。
陆知夏依旧每天定时给神秘邮箱发邮件,汇报内容,只和工作有关。
但今天发完后,她很快收到回信,对方还向她提问。
问题都是关于沈晚清个人的,陆知夏整理好心情,尽量公证回答。
实事求是来说,沈晚清一位不错的领导,兄有韬略,雷厉风行,她经手办的事情,干脆利落又漂亮。
《立足海京赢在中国》这档节目一经播出,莱茵集团股市超过曼特集团,而海京森华的民众口碑和员工满意度渐渐回升。
季度评选,海京森华的新锐人物奖,被陆知夏摘取。
她完全配得上新和锐两个字,大家都没有异议。
沈晚清也是成绩斐然,莱茵集团旗下全球100多个国家中的领导人里,她被评为最具权威执行力的总裁,也是历次获得奖项里最年轻的一位。
她们这份殊荣,将会在一个月后莱茵集团全球大会上颁奖,陆知夏偷偷翻了翻人员表。
时间定在11月15日,而当天,正是她的生日。
大会出席名单,海京森华分部,只有她和沈晚清。
陆知夏平淡的生活里,突然有了一丝期待。
漫长的年尾,直到元旦才有假期,她多了一次外出旅行的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她和沈晚清一起前往。
沈晚清比之前更忙了,但需要陆知夏的时候却更少。
按理说年底该忙,她却有时会坐在位置上发呆,沈晚清不是没事,而是会亲力亲为。
沈晚清自己打电话,自己出去跑,沈晚清的日程,多了她不知道的业务。
陆知夏有时站在门口,听见隔壁她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又或是隐约交谈的声音,她心里会生出无限的落寞。
原来工作还能解接触彼此,但沈晚清似乎在将她隔离出来,她站在窗边,突然觉得现在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
不过这念头,在看到卡里的工资时,她顿时打消了。
爱情都是浮云,赚钱才是硬道理,陆知夏继续鼓起干劲,沈晚清不安排工作,她就自己学习。
很难想象,陆知夏短时间内又学会了几门语言,简直速度进人。
沈晚清下班越来越晚,陆知夏下班越来越早,她通过小六子拿到的基础信息,已经知道辫子男,其实是日本人,名字叫藤井弘,中文名字叫袁弘。
之前都在国外,今年才回到国内。
他的日常,就是吃饭,溜达,更多时间在家里都在听音乐。
小六子也挺好奇,一个老男人,天天在家不出门听音乐,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袁弘之前去过老牌的影像店,买CD唱片,买绝版黑唱片,很舍得花钱。
“他特别喜欢一个女词曲家,叫西园寺春时。”小六子挠头,“我在网上查过,没查到什么东西,我这也不懂日语。”
西园寺,陆知夏的脑海里闪过熟悉的面庞,她跟小六子道谢后,发信息给沈廷筠:冒昧地问下,晚清的生母姓名是什么?
陆知夏去日本的网站搜索西园寺春时,相关信息也很少,只写她是出名的词曲家,写过三首词曲都风靡一时,但随着她过世,她的词曲也成了绝版。
去世时间和地点都很模糊,只写经核实,确已离世。
陆知夏在网站上,看见了西园寺家的家纹,那是一个家族的标志。
她之前在沈晚清的云水庄园的富士山居见过,她越发印证自己的猜测。
陆知夏在网上搜了西园寺春时的三首词曲,只有一首颂扬佛法的能听,曲风大气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