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Zero——还没有好吗?”
大晦日当天,该回家的几位都各自离开了警察学校附近这栋民居,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降谷零和奈何两个人,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降谷零从厨房扔出去之后, 小姑娘一脸憋屈地抱着抱枕倒挂在沙发上。奶油色的长发顺着沙发的边沿垂落,一双修长的腿倒钩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那里面很安静,也不知道在里面的男人究竟是在摘菜还是在切豆腐,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小姑娘拖长的音调在不断回响。
“我才开始不到五分钟, 哪有那么快。”厨房里传来了降谷零隐忍又无奈的声音。
“可是我无聊嘛。”小姑娘在沙发上翻滚了一下,支起身子, 接着跳到了地上,又踮着脚尖往厨房的方向靠。
“我刚刚有说过, 做饭的事情我来处理, 你不要往厨房跑。”降谷零显然没有忘记那一天被小姑娘的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惧,对奈何妄图进入厨房帮厨的行为严防死守。
“降谷零大坏蛋!”被抓了包的小姑娘气得直跺脚:“我偏要进去给你帮忙,你不许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嘛。我也是和景光学过做饭的,我就要来帮帮你嘛!”
“不行——”降谷零黑着脸拦在了厨房门口:“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今天的饭我来……”
“可你这家伙明明也才刚开始学做饭,会做的菜不就那么几个嘛!”小姑娘叉着腰站在门口,头顶不知怎的竟然冒出了一对尖尖的猫耳, 在空气里轻轻抖动着,端的可爱:“你们人类的新年不是很重要的日子吗?既然这样,那年夜饭总不能还和平时吃的一样,我来给你添添花样嘛。”
看着门口突然化身猫耳娘的小家伙, 降谷零有一瞬间失语, 他怔愣了片刻, 只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灼烫的温度隐隐在翻滚。
“不、不行就是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相较之前的硬气,降谷零这会儿说出来的话怎么看怎么没底气,他局促地背过身,试图用切菜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羞赧,而就在他回头的空当,小家伙却已经整个人挤进了厨房。
“我才不听你的呢,这里可是我家!”
“喂喂,这房子是我们几个人集资租的,而且租户的名字当时写的可是我!”眼见小姑娘打算对堆在旁边的一堆食材下手,降谷零忙也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刀,转身去抓人:“你就不能安生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吗?等饭好了之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哼!谁要你陪啦!”小姑娘见降谷零来抓,身手敏捷地向旁闪避,一面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一个人玩没意思嘛!可恶,景光阵平研二他们都不在你就这么欺负我,我在外面都快要无聊死啦,你这个坏蛋还不知好歹,明明是我想帮你快点把饭做完,你不领情就算啦,还把我往外面赶——”
“我……”小姑娘鼓着脸控诉着降谷零的“罪行”,可说到后来,忽然猛地收住了声音,然后“嗨呀”了一句。
“可恶,我本来想说不想理你了,但那样不就顺了你的意了吗!那可不行!”
她的眼珠轻轻转了转,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促狭的笑,朝着降谷零的方向直扑了过来:“我决定今天就像现在这样不停不停地和你说话,就黏在你跟前,反正也没有其他让我不无聊的办法啦,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拿你解闷好了!”
说话间,小姑娘已经凑到了降谷零的跟前,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伸手缠住了对方的手臂。
热乎乎的身体骤然贴上来的瞬间,降谷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瞳孔骤然缩了一下,那个瞬间,他只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在用微弱的声音提醒着他,他应该把这孩子推开,然后好好把眼前这顿饭做完,之后再去考虑其他的——但另一个更响亮的声音几乎将理智的声音完全吞没。那个声音在说:晚饭算什么,以他的情况,难道还会有其他机会比现在离这孩子更近吗!
她的小脑袋此刻就偎在他的手臂边上,一对在头顶冒尖的猫耳软软地贴着他的衣服,被压得变了形状,柔软的奶油色长发顺着她不安分的动作垂落摆动,细细碎碎地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却又让人不忍去抓挠。
在两个人双双选择任性一下之后,最终的结果是,厨房新手降谷零在厨房杀/手奈何的干扰下折腾了大半个下午也只做出了一道味增豆腐汤,这显然无法达到年夜饭的水准,于是俩人只好在晚餐的时间灰溜溜地跑去便利店买了特质的年夜便当。
开饭之前,小姑娘特意拿了降谷零的手机,在几个人在的小群里控诉降谷零做饭失败带她吃便利店的全过程,于是降谷零毫无意外地得到了来自损友们的强烈谴责。
降谷零有口难辩——话说回来,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也并不很想要捍卫自己的名誉权了。
反正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快乐了。
几个人之前约好了,虽然没办法一起吃年夜饭,但他们可以在饭后一起去浅草寺听新年的钟声,顺便一起在寺庙里进行新年的初诣。
听奈何吐槽年夜饭的敷衍,萩原研二见缝插针地说了句:“等会儿我和小阵平过去的时候给奈何带点新年的点心吧。”
“我这儿也准备了一些。”诸伏景光说。
“还有浅草寺门前有卖鲷鱼烧的,对了,今天是大晦日,应该还有甜酒喝吧!”松田阵平也跟着说。
当奈何和降谷零这边吃过晚饭之后,时间才过七点,红白歌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电视里播放的是例行的先导节目。奈何对歌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