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行提供给贵客的房间十分雅致宽敞。
外头看着并不起眼,里头却别有洞天。
是个明暗三间的小套间,最左边的那间摆着床榻蒲团,高床软枕,锦帷绣幔,显见是用来打坐休息的卧室。靠右手这间面积较为宽敞,设有琴台书架,棋盘残局,是留着待客与朋友聚会所用。
中间藏着间小巧玲珑的的浴室,正对着门口放了屏风衣架,中间部分则是个以洁白玉石镶嵌拼接的浴池,连通管道能自由取放冷热水,里头已经提前灌满了飘着宁神花瓣的浅绯色温热池水。
热气缭绕着,将整个小房间蒸腾模糊不清、香气馥郁。
真会做生意。顾砚心道。
单就这么个房间,想必每日都得将上百灵石收入囊中。
他在房间里四下看看,坐到会客厅里喝茶。
商船上极为热闹,隐约还能听到外面说笑声。
偏顾砚在没要买卖的东西时,都不想闲逛走动、也就索性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褪去衣衫搁浴室泡了会澡,回房间里打坐。
期间有人来给他送灵茶和吃食。
茶水微白,满蕴灵气。
是什么品种的灵茶他没能认出来。灵食是两甜两咸共四碟点心,其中就有碟他前世见过的蟹黄酥,刚出笼的点心装盘雅致,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香味扑鼻,吃着很是鲜美可口,回味悠长。
比别人不要、冷掉的好吃太多了!
顾砚有些记仇的想着。
后来赵峥宇来找过他两次,估计还是想让他想办法帮着解毒。
他装作没听到动静,连门都没开。
商船顺风南下,顾砚自登船就没出过房门。
整日不是打坐修炼,就是泡澡稳固心神,原以为这种平静安逸的日子,会持续到他们到虞城宁家。谁知这天他尚在打坐修炼,就被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有人在他门外拍着门大声嚷嚷。
“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赶紧开门!”
顾砚蹙眉,起身走到门口。
门刚被打开,外面的人就争先恐后往里面探头,“就在这三间房中,我亲眼看着那小贼往这里来的,转过弯就不见了人影,必定是藏身此处!”为首蓄着络腮胡的修士满脸横肉,态度也极为蛮横,扛着大刀就要往里走,“都跟我进来搜。”
顾砚皱眉,“站住。”
这些人无缘无故的跑来他房间。
既不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询问征求他的同意,就想着硬闯要跑进来搜屋子。
当他站在这里是死的?
他挡住门口,神色冷淡,“不许进。”
络腮胡扛着连环刀,看着他目露凶光,“小子,你要是识相就别挡道,万宝行丢了件顶宝贵的东西,我们正在追查那小贼的下落,你最好是祈祷我别在你屋里找到那偷东西的小贼,否则你就是那贼的同伙,看爷爷我不把你们都剥干净、挂到旗杆上晒个三天三夜,将你们都晒成脱水的骷髅皮。”
他与那小贼打过照面,记得其身形气息。
倒是不会将顾砚当成是偷灵植的贼,却并不能排除顾砚是接应、藏匿那小贼的同伙!
那丢的东西珍贵异常,若是不能及时找回来,他们这些守着仓库的护卫,管着他们的管事,甚至这次负责此次出船的林总管,都要被罚!
络腮胡被那个丢失的宝贝搞得心中焦躁,行坐不安,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急着要抓到那小贼,将来开门的顾砚当做了同伙,满身火气全朝顾砚撒了。
说着还想上手来推他。
谁知那伸出手尚未碰到顾砚,就被凌空飞来的玄铁剑割伤了手腕,没忍住“嘶”了声,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腕满脸怒容,暴喝出声,“狗崽子你敢偷袭我?!爷爷今天给你拼了!”
他力气颇大,单手舞着一百来斤的连环刀,虎虎生风的朝顾砚挥了过来。
没练过两年的花架子,看着倒挺是唬人。
顾砚眼中闪过些许不屑,不退反进,手中玄铁长剑“铮”的声出鞘,与持刀络腮胡战作一团。
他速度极快,长剑在他手中几成残影。
两人的修为差距也大,那举刀砍人的动作在他眼中处处是破绽,玄铁剑跟连环刀当当响了几声。
被他寻个破绽,一剑将人拍飞出去。
络腮胡身形魁梧,叫人带刀得有两三百斤。
猛地携带着巨力飞出去撞向船舱时,发出“轰隆”声巨响。连胸口骨头都被直接撞碎两根,张嘴“哇”的突出大口血沫,半响都没能够爬起来!
顾砚还剑入鞘,一脚踩上络腮胡胸口,“你是谁爷爷,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我跟前来装模作样!?说了不许进就是不许进。”他神色冷漠的环视了圈络腮胡带来的人。
“还有谁不服的?再过来打过。”
络腮胡吐了口血,撑着地面想爬起来。
顾砚冷笑着,抬脚踢过墙角灌满水的花瓶,跟他刚抬起的头撞个正着。
络腮胡低低呻/吟着,躺倒在满地的水里。
顾砚踩着那淌过来的水,神色仍旧平静如常,“有没有人跟我解释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力最高的络腮胡倒了,他带来的小喽啰们都战战兢兢的、像是被割了舌头的猫,不敢吭声。
幸好也有机灵的,去请了管事过来。
管事姓刘,是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修士。
筑基后期修为,一眼就看出顾砚已经结丹,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见有人撑腰,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
吐着血指证顾砚,“就是他拦着门口不让我们进屋里去搜,刘管事,他肯定是那个小贼的同伙。”
啪啪啪。
顾砚拍了拍手掌,眼神冰冷,“我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自登船起也从未出过这道房门,你们倒好,上来就蛮不讲理非要硬闯我房间。
见闯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