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被风吹得更乱了,眼神湿漉漉的,透着某种不安和慌乱。
像极了那晚守在自己门前的神情,只不过比那会儿更加严重。
林栖担忧开口:“你怎么了?”
“没、没有,”言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紧紧的盯着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栖有些不明所以:“我为何会有事?”
言澈望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坦白的话,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她某天突然穿了回去,或者突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她养的大黄曾经出现过在她的面前。
而自己在她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在现代社会认识的普通朋友。
林栖见他不说话,走过去抬手在他头顶安抚的摸了摸,说道:
“你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贝妮说今晚有大龙虾。”
言澈垂下眼眸:“好。”
林栖转身想走,他忽然又开口叫住她:“林栖。”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喉头微微滚动,指尖紧紧抓着裤腿,声音都在轻轻发颤,“你发现自己曾经养的宠物,其实是个人,还出现在了你面前,你会怎么看?”
话落,言澈紧张的盯着她看,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林栖却是轻轻歪头看他一眼,过来一会儿,轻声说:
“挺好的。”
言澈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觉得挺好的。”
她开口重复了一遍,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转身朝着保姆车走去。
言澈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平静和淡定?居然连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就这样被轻飘飘的一句话待过了,这让言澈有些不知所措。
连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恍恍惚惚的跟上林栖的脚步,心中莫名有些低落。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他腿又长,走着走着不自觉比林栖还快了。
结果走到一半,就听到林栖在身后喊了声:“大黄。”
言澈:“!!!”
他身躯一僵,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就见到不远处有只黄色土狗,朝他们走了过来,可能是谁家散养的。
原来她是在叫这只狗?
他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连狗都能认错,这只明明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正要开口说这才不是大黄。
就见林栖看都没看那只狗一眼,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一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
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言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躯再度僵住。
果然便听到她再次开口:“大黄?”
言澈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整个人瞬间石化。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张过。
比小学跟着他亲爹去会见X国总统讨论经济贸易往来的时候更加紧张。
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在叫谁?”
林栖没吭声,只盯着他看。
俩人对视了几分钟,言澈终于稍稍回神。
紧张无比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
林栖见他黄黑白相间的头发在晚风中轻轻晃动,目光震惊,不由觉得有几分可爱。
这才将自己发现他是大黄的过程说了出来。
从他第一次送糕点到她们选秀的节目组里被她发现端倪,再到真正确认是他的成团之夜。
最后林栖说道:“那个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
她前世一生独来独往,存活于黑暗之中,从未与人深交。
在这个世界,能那样了解她的人,只有大黄。
言澈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那个时候就掉马了!
他所有为了坦白的小心翼翼和纠结顿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间只剩下了手足无措,好半晌,才开口: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是我,才对我态度那么好?”
林栖点头:“差不多。”
起先她只觉得这人很是熟悉,眼神像极了自家小狗,这才多了点耐心。
后来知道他是大黄后,林栖自然十分包容。
言澈:“!!”
怪不得!
他还以为是因为秦绍明的技巧救了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确实不太对劲。
林栖并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对人放下心防的人,她却什么都告诉自己,似乎也并不怕自己知道她会飞的事情。
还有摸头,她似乎也从没对别人做过,哪怕是乐贝妮她们。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大黄了!
言澈再度紧张起来,她知道了却一直没说,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他曾经是狗而嫌弃他?还是因为他一直瞒着没让她知道,生气了?
言澈正慌忙想要解释,就见面前少女忽然语气严肃的开口:
“大黄。”
他下意识应声:“嗷?”
林栖认真看着他:“你是何时成精的?”
言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林栖瞥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走进了一些,低声追问:“你成精之事,可有叫其他人知晓?”
建国以后动物不允许成精这件事,至今一直让林栖耿耿于怀。
本来她也好奇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直到那天百度,知道这事儿犯法后,她才理解了他的做法。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还犯法,搞不好他就要变成牢底坐穿狗,一直不敢告诉自己也情有可原。
因此十分配合的没有戳穿他。
直到今日,见他实在不安,还有几分试探自己的意思,林栖才将事情挑明了。
却没想到,自己说完后,言澈好久没有出声。
抬头,便见少年瞳孔震颤,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冲击。
林栖以为他心中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