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第五悠正想说自己很好, 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出奇。
不仅如此，她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一下。
第五悠尴尬地闭上嘴，眨了眨眼。
夏油杰却是笑了, 递给她一杯水的同时，通知了酒店的人送餐。
为了让第五悠能在醒来的时候有口热乎饭吃，五条优辉交代了酒店的人, 全天二十四小时给她备着餐。
第五悠喝下水润了润喉，这才看着床上的五条悟问：“这家伙怎么了？”
夏油杰弯着唇角，告诉她：“悠酱你昏睡了三天, 悟一直在你房里, 看了你三天。”
他很自然地略过了他们在这里玩游戏、打牌、嗑瓜子的事情。
第五悠愣了一下, 惊讶地看了一眼已经睡成死猫的五条悟, 然后怔怔地问：“他三天没睡？”
“嗯。”
“我睡了三天？”第五悠拧着眉头。
夏油杰还是点了点头：“嗯。”
“我为什么睡了三天？”第五悠疑惑地问。
看她的眼神，还带着些迷茫, 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睡了三天。
夏油杰抿了下唇。
和他们预料的大差不差。
第五悠昏睡三天的过程中, 五条优辉找了专业的心理学专家, 掩去了第五悠的具体情报, 对对方进行了一个咨询。
第五悠在最开始的一天, 睡梦中出现躁动的情况比较明显, 到了后面就慢慢少了。
所以专家分析，这是她在适应。
等她醒来之后，要么会完全恢复记忆, 要么——会再次失忆。至于失忆的范围有多大，就得看她自己潜意识的选择了。
在夏油杰他们看来, 虽然第五悠恢复记忆几乎就可以揭开幕后那群人的身份和一部分阴谋, 但私心来看, 他们更希望她直接忘掉。
如果运气好, 只忘记掉这一件事情就最好。
现在看来确实如他们所期望的一般。
而他们也大概商量了，如果第五悠醒来的话，就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
五条悟虽然一边吐槽着“好麻烦——”、“明明是六眼，为什么还要当成弱者一样地去考虑”之类的，但最后也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夏油杰思索了一下，反问道：“悠酱你不记得了？”
她该记得什么？
第五悠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我们在组织那里薅羊毛……啊不，是薅异能。”
夏油杰：“……”
悠酱，你这是已经完全把内心所想给说出来了啊。
“然后，我薅到了蒙哥马利的那个异空间房间的异能力，试着去用。然后……”到这里第五悠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我就在这儿了。”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纠结着问夏油杰。
那看来就是正好把那个房间的事情给忘掉了。
夏油杰内心大概估摸了一下，遂道：“然后你就昏睡过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所以大家才这么担心。”
“这样啊……”第五悠依旧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不管怎样，五条悟那个黑眼圈，一沾枕头就睡着的架势……
“杰，我已经醒了，不用看着了，你也回去睡吧。”她对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摇了摇头：“还不用，我这才刚醒来没多久。硝子我们都是轮着睡的，只有悟，从头到尾一直没去休息过。”
“那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让他先睡会。”
第五悠关掉了房间里的电视。
她又不是眼睛不好，耳朵不行，看不到边上堆着的零食袋子、桌子上的扑克牌、游戏手柄和垃圾桶里的瓜子壳，听不到电视里好大声地放着综艺节目。
以五条悟的尿性，第五悠想想也就知道五条悟是怎么看护昏迷不醒的她的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方毕竟不眠不休地在这边看了她三天，说没点感动肯定是假的。
第五悠还帮某个连鞋子都穿上了床的笨蛋把鞋子拽了下来，然后才和夏油杰关灯离开了房间。
“杰，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五岁小孩。”关上门后，第五悠就表情认真地开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夏油杰一听这话，就大概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第五悠继续说道：“我了解悟。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昏睡的话，就算担心，他也会该吃吃该睡睡。顶多和人互换着来看护，没必要非得坚持自己从头到尾不眠不休地守着我。”
“我体内的无下限损耗过半。虽然苍没有被动过，但是污浊、罗生门以及不惧风雨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耗，蒙哥马利的异能力更是完全清空。”
“我能理解你们大概是不想让我想太多，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而且我才是幕后之人计划的关键吧？我觉得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才能起到更好的防范效果。”
“所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身体或者精神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第五悠目光严肃地看着夏油杰，五岁小孩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属于二十二岁成年人的整肃。
夏油杰低头和她对视了两秒，随后无奈地笑了：“果然我就知道不好解释，早知道刚才你让我去睡的时候，我就应该果断一点先走一步。”
第五悠没好气地笑了下：“那等明早天亮，不也是同样要回答我的问题？”
“至少不是我一个人回答。”
第五悠乐了。
最后，夏油杰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第五悠，不过他闭口不谈那个房间是个什么样子的。
“你现在的情况，其实我们都不希望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如此说道。
大概是不知者无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梦魇之中是如何战栗颤抖的第五悠，真的没有说害怕知道自己的过往。
第五悠其实还是好奇的，好奇自己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没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