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悟手中卡在释放边缘的苍。
[无下限][抢],[这个][也][可以][吧]?
第五悠听着五条悟的话,无比清楚对方想让她干什么。
用她的手,解决刚刚那个妖怪。
可以吗?
第五悠看了看自己的手,问自己。
也是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她试着压一压,但完全控制不住。
可以吗?
可以吧。
如果对面是个人,也许第五悠还会犹豫。但那是一个妖怪,在滑头鬼世界观里非善良一派的妖怪,无恶不作。
可以吧?
反正这个世界……这个漫画的世界……本来就和她原本的世界不一样。
第五悠缓缓向五条悟手中的苍伸出了手。
五条悟也不催,看着她慢悠悠的动作,直到第五悠触碰到苍的时候,他才选择了将其释放。
于是卡在那一瞬间,第五悠获得了一个刚被完全释放的苍。
接下来的就只是把它放出了。
和五条悟还需要特定的手势来施展术式不同,第五悠甚至不用手势,只需要单纯的,把能力体放出来。
非常的简单,傻瓜式的操作方式。
第五悠抬起手。
[苍]。
咒力炸开在了她手所指向的方向——那个大眼睛妖怪的,前方。
“呿,”五条悟略微不满地呿了一声,“什么嘛,你该不会以为放他一马他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吧?”
五条悟自己抬起手,又补上了一发苍。
伴随着一声惨叫,本来已经破破烂烂的妖怪,彻底在黑洞一般的能量集聚体中消散。
五条悟回过来,一手把第五悠抱起,一手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太胆小了吧?笨蛋悠。”
第五悠攥着他的衣襟,把自己埋了进去,安心地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一边心想:你才是笨蛋。
第五悠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这是个与她记忆中不同的世界,她可以接受这个世界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规则,可以理解五条悟他们处于这样规则之下所做出的杀人的行为。
但是她自己做不到。
也许以后随着时间的迁移,她的观念也会发生改变。但就当下而言,她还会那个法治社会下遵纪守法的思想,那个哪怕再大的罪,也不该由个人或某个团体来判处的思维方式。
我都不计较你们两个杀人了,你就不能也理解一下我不想杀人嘛,笨蛋悟。
五条悟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往自己怀里靠,就想着对方刚刚哭了一脸的眼泪。
“喂喂喂!都说了不要把鼻涕眼泪往我身上蹭啊!”
正想伸手把人拎出去一点,又看见某个小笨蛋揪着他的衣领子,手还一抖一抖的。
五条悟:“……”
撇了撇嘴。
“算了,爸爸我大人有大量。”
他一副自己仿佛做出了多大牺牲的模样。
回过头来看到那边他给小孩找的临时保镖居然还没醒,五条悟气急败坏地走了过去。
“鲤伴你这家伙,搞什么啊?老子把女儿交给你是让你保护她的,搞半天你也太挫了点吧?堂堂奴良组二代目就这种水平吗?别睡了,我都看到你伤全好了。给老子起来啊!”
五条悟是真的没想到,本来想着奴良鲤伴作为魑魅魍魉之主,又是曾经来去自如进出五条家结界跑他家里偷东西吃的人物,再怎么着帮他看个小孩应该没问题的。
结果搞了半天,他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白发人了!
他那么大一个女儿,那么可爱一个女儿,还没玩够呢,就差点要没了啊!(第五悠:?)
然而,五条悟的炸毛却半点没能传入到奴良鲤伴那里。
山吹乙女一边扶着奴良鲤伴的上半身,一边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我刚才对鲤伴动了手,他对我没有防备,也撤掉了身上的畏,所以……”
“鲤伴的妖力因为刚才那把刀的缘故散去了许多,还没有恢复,现在是人类形态,暂时还醒不过来。”
身为曾经陪伴了奴良鲤伴多年的人,山吹乙女对于奴良鲤伴仅有二分之一的妖怪血脉,时常会变成人类形态这件事情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方才之所以会被她得手……可能是已经认出她来了吧……
山吹乙女的眸中带着怀念与哀伤。
五条悟才不管是什么原因呢,反正输了的人就是菜,他张口,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夏油杰指了指他怀里的第五悠,提醒道:“悟,悠酱睡着了。”
五条悟看了眼怀里把他的衣领子完全扯歪也睡得依旧不是很安慰的小孩,撇了撇嘴,小声吐槽:“动不动就睡着,她是猪吗?”
“……”
你说悠酱是猪,那么请问身为她父亲的你,又是什么物种?
夏油杰忍住了这个槽点,只是无奈地说道:“惊吓过度了吧,本来就是小孩子,你也不要要求那么高了。倒不如说,悠酱能做到这个程度,坚持到我们过来,已经很努力了。”
“那是,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五条悟一脸自豪,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夸的不是你。”
管他呢,在五条悟看来,夸他女儿就是夸他这个爹当得好!
“先把他们带回奴良组吧,说起来我们这算不算救了他们的老大?不给点什么谢礼的,说不过去吧。”
“那也是悠酱的功劳最大吧?”
“难道不是我这个救场的人功劳最大吗?”
“没有悠酱你也就是来帮忙收尸吧?”
“那悠酱的术式也是从我这里拿的,四舍五入还是老子功劳最大。”
“……嗨嗨,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开心的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日常吵闹着,带着奴良组这边一大两小回去。
路上,大概是还沉浸在之前的气氛里无法挣脱开来,第五悠在梦里有些魇住了。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