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不要装睡。”
竹井佑真强装镇定地睁开眼,回忆二哥平时都是怎么和琴酒相处的,他装得很冷淡,开口:“找我干嘛。”
琴酒看着他,忽然觉得面前的竹井泽一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是哪里,他压不下这种感觉,本来要掏出什么的手放着没动了,他沉沉地问:“你是又失忆了,还是想起了什么?”
竹井佑真发现自己没有胆子和琴酒对视,和琴酒对视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会被看穿。
可他视线一游离,琴酒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他猛地揪住了竹井佑真的领子:“你不是竹井泽一,你是谁!”
杀气扑面而来,竹井佑真一哆嗦,直接被吓了回去。
“琴酒太恐怖了!我我我不出去了!”弟弟大声地说。
他回来了,大哥也不愿意出去,竹井泽一还没有醒,他的身体一下成了没有意识到软泥,倒在琴酒身上。
琴酒怔住,他把竹井泽一点身体扶起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一时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尝试性地晃了晃竹井泽一的身体,竹井泽一醒了。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琴酒。
这是什么情况?他记得没错的话,刚才睁眼的时候明明是安室透。
两个人格七嘴八舌地跟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琴酒盯着他看了两秒,确认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后,他才把手从口袋里拿出:“药。”
他见竹井泽一惊讶,勉为其难地解释:“止痛的。”
竹井泽一结结实实惊讶了,不知道琴酒是听谁说的,居然还专门给他送了药过来。
他失笑,接过药,跟刚才安室透给他的几张纸一起收好。
他是故意把打印得满满的纸拿出来给琴酒看的,果然听见琴酒问:“这是什么。”
“身体报告,你想知道吗?”
琴酒没说想看,他问另一个问题:“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竹井泽一执着地问:“你就说你想不想看。”
琴酒狠狠蹙眉:“看。”
竹井泽一轻笑,他此时和琴酒挨得很近,很自然地就亲在男人的嘴角。
“来和我做。我就告诉你。”竹井泽一说。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很突然地想要了。
琴酒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拒绝他,他把那些疑惑暂时压在心底,亲吻着冲他索求的青年,把人按倒在床上。
床吱呀吱呀地晃着,细碎又旖旎的声音响着。
竹井泽一在最快乐的顶峰降落,他安静地靠在琴酒心脏旁边,听着稳健有力的心跳。
缓了一会儿,他开始琢磨琴酒身上的伤疤。
琴酒身上有很多伤疤,最狰狞的也是最显眼的一处在心脏,竹井泽一猜这是自己留下的。
他依旧发凉的手指抚摸着这处伤疤,问琴酒:“死亡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琴酒的回答很有琴酒的风格,完全不解风情也没有半点浪漫:“不知道,没试过。”
“啧。”竹井泽一没兴趣地爬起来,从琴酒的大衣口袋里摸了烟给自己点燃。
琴酒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靠在床头,看到这一幕,眉头几乎要打成死结了:“你不抽烟。”甚至不能闻烟味。
竹井泽一懒散地把烟放在嘴边:“是,今天想试试。”
他虽然自己不抽烟,但是无数次看琴酒,看别人抽,自以为熟稔地深吸一口,却被呛得开始疯狂咳嗽。
琴酒冷眼旁观,直到他咳得差不多了才把烟从他手里拿过,自己抽了起来。
竹井泽一看着他,观察着,坏心眼地在他深吸的时候说:“我要死了。”
他以为琴酒会像自自己刚才那样被呛到,等着琴酒出丑。
没想到的是琴酒仅仅是把绿眼睛对上他的目光,脸色恐怖,一言未发,纹丝不动,像是被定格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