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似蛊惑又似央求,“我生得不美吗?崔郎为何就不愿与我好一次,以慰我这五年相思之苦,夙愿得偿,我就不至于念念不忘。圣人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崔郎何苦压抑天性,你可知,男欢女爱何等快活。”
江嘉鱼:哇!好彪悍一公主!
崔劭语气平平:“甚丑。”
满腹柔情的安乐公主表情裂了,继而狂怒:“你眼瞎吗?竟说本公主甚丑,你才丑!你崔氏一族都是丑八怪!怪不得你这把年纪了还未成亲,原来眼瞎心盲。”
面对勃然大怒的安乐公主,崔劭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圣人的确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其本意却并非公主断章取义以为的教人放纵欲望。圣人真正想说的是‘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公主既然不解其意,那崔某便告知。圣人之意:想控制这些欲望,没有比‘礼’更合适。圣人是以此言警示后人,依礼行事。”
听得晕乎乎的江嘉鱼不禁同情安乐公主,她似乎好像被心上人鄙视没文化。
恼羞成怒的安乐公主俏脸扭曲,知道自己睡不成这狗男人了,她便懒得再媚眼抛给瞎子看,冷笑一声:“你耻笑我无礼,哼,世人都称赞你崔无忌博学多才无所不知。那本公主问你,我与诸皇子俱是陛下所出,皇子妃妾无数,却要我只守着驸马一人过日子,何以如此不公?”
沉默了一瞬,崔劭徐徐道:“陛下是男子。”
江嘉鱼扬眉,有点儿意思。掌握着绝对权力的是男人,于是形成男尊女卑的不公。换而言之,陛下是女子,那么可以合情合法左拥右抱的便成了女子,母系社会不就一妻多夫。
安乐公主似有所悟,面上冷色又化作柔情,脉脉凝视崔劭,笑叹:“惜吾不是男儿身,惜吾非郎心上人,也不知何人能被崔郎放在心上?”
崔劭神色冷淡:“公主,你该走了,这种无礼之事,崔某不欲再次发生。”
安乐公主自然听得出他字里行间的威胁,若她再次无礼,她那些不欲为人知之事只怕会人尽皆知,思及他只是警告而不是直接揭了盖子,安乐公主心头一软:“罢了罢了,你这个冤家,就是要让我往后余生都对你魂牵梦萦。”
崔劭神色更冷,眉梢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似乎已到忍耐极限。
安乐公主吃吃笑起来,伸手拢了拢披帛盖住香肩景色,摇曳生姿着离开。
总算是走了,江嘉鱼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亿点点遗憾。
冷不防,崔劭骤然转身,两道如电目光直刺湖石。
猝不及防与他目光隔空相撞的江嘉鱼悚然一惊,差点被当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