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久我照纪的了解,这个矮子做不出如此行为,可耐不住对方是乾十字文……睿山枝津也无奈叹口气,挥挥手,“他想吃华夏料理,自己做就好了。怎么会看得上你做的那些东西呢?”
久我照纪爆炸一般涨红了脸,他握紧了拳头,大步上前,攥住睿山枝津也的衣领,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看不上你。”睿山枝津也一把拍掉他的手,整理衣服,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久我照纪反驳道:“说得好像他看得上你一样。”
“至少,我和他是合作关系。”睿山枝津也知晓要怎么伤人心,他将心比心后,绝对不会对久我照纪起一丝一毫的怜悯,每一句话都是刀子,对准了捅,“你和乾十字文又是什么呢?朋友?还是忽然表白的同学。”
就像是招标开始前,费尽心思打探对手的底细,如果能在招标会上光明正大打败对方,自然是最好。
但,睿山枝津也更喜欢将苗头都掐死在苗床中。
他盯着久我照纪,语气一次比一次玩闹,语句却一次比一次严肃,“身为乾十字文的商业伙伴。我想我有责任履行合同中的‘防止商业机密泄露’。”
不能叫其他人接近乾十字文,窃取这个人身上的能力与灵感。
“毕竟乾十字文就是纯粹的商业笨……”睿山枝津也话到一半,窃笑着捂住嘴,“哎呀呀,差点忘了。你这种不请自来,像是半路冒出来的表白,对乾十字文来说,也是一种困惑吧。”
久我照纪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乾十字文对你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
啪!
久我照纪一拳砸在睿山枝津也的脸上,将他梳好的大背头打得散开,金链子迅速被拽起,连带着脖子上一圈都擦红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睿山枝津也用力反握住久我照纪的手腕,力度慢慢加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吗?你是打算在月飨祭上复刻乾十字文做过的宫保鸡丁吗?你以为用一盘菜就能证明,自己有资格和乾十字文站到一起吗?还说什么,要和乾十字文一起去华夏……简直要笑死人了。”
两个人相持不下,对视一眼又是一拳,彼此殴打在对方脸颊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当然是乾十字文告诉我的。”睿山枝津也呸了一口血污,谎话张嘴就来,“我们的关系可比你想得亲昵多了。”
“我不相信。”
睿山枝津也擦擦嘴角,抓起电话,必然要久我照纪死了这条心。
他本来就和久我照纪不对付,抓住机会就要把人死死压在土里,最好朝上面再铲几土,践踏踏实。
“没关系。我们直接来问问乾十字文好了。”
睿山枝津也脑子里已经编好了话术,势必要诱导乾十字文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他将电话放在一边,“乾十字文”的名字闪烁两下,嘟嘟嘟的待接听声持续不断回响在房间里。
没有人接。
睿山枝津也脸色不变,等到“抱歉您的电话无人接听”后,再次拨打。他动作很快,心气很稳,久我照纪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十字文和睿山这个王八蛋的关系确实有些太好了。久我照纪思索着之前在海滨的日子,抽丝剥茧分析起来:难道十字文真的被睿山这个混蛋拿捏住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依旧没有人接听。
睿山枝津也再次拨打。只是,他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在桌子上敲击,笃笃笃的声音和电话外放的“嘟嘟嘟嘟”交织在一起,烦躁又令人心情愉悦。
还是没有人接听。
睿山枝津也已经娴熟地开始再次拨打。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内心已经盘算要怎么从乾十字文再剥一点利益出来。
没错!他心情不好时,就这么想。
想着想着,总会心情变好起来。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睡午觉也应该起了吧。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不会又是去出摊了吧。生意好得没时间接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乾十字文死定了。
睿山枝津也脸上的笑容逐渐变质。根据笑容转移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脸上。
久我照纪直接开笑。
他脸上还有互殴留下的痕迹,嘲讽却毫不逊色,“就这?商业伙伴?你以为乾十字文是你这样沾满铜臭气味的人吗?他和你合作那都是出于……贫穷。”
“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嘟嘟嘟嘟——嘟。”
电话,忽然变得安静。
两个正要重新撕扯起来的男孩,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乾十字文疲倦又带着朦胧睡意的招呼,“……唔。莫西莫西。”
他好困啊。
作业,不对,是手账写了一大半,最终还是熬不住。简单往上面复原了几个菜谱,乾十字文就找个地板扑上被褥睡大觉。
他哪里知道有人会在这个点,给自己发索命连环call,嘴巴里本来嘀咕咕一堆不满,在看见“睿山枝津也”这个散发着金钱味道的名字时,峰回路转。
“喂?喂。”
怎么对面没声了?
乾十字文摸不着头脑,人都懒得起来,窝在被子里含糊道:“睿山?”
遥远的东京,远月学院里,睿山枝津也正捂住久我照纪的嘴巴,冷酷无情地质问道:“你刚刚在干嘛。”
“啊?”乾十字文钻被窝,含糊道:“在睡觉。”
“你熬夜了?”
“嗯。”
“睡觉前做什么。”睿山枝津也忍不住追问道:“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爱惜一点。本来胃就不好,再熬夜,你是想要肝也坏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