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
“得了吧凯恩,你不知道吗?韦恩家的养子死了,莱茵估计在为他哀悼呢。”
“真的吗?哀悼干嘛不留在韦恩那,回学校不上课,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切,说不定以前才是装模作样呢,我跟你说……以前和养子在一起的时候莱茵指不定在想什么,现在好了,养子死了,他在韦恩庄园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转正了是吧?”
“因为能转正了所以不用装成乖乖仔了?哈哈哈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就算披上了皮都混不出名堂来。”
“好了,说那么难听干什么。我觉得吧,他可能是在韦恩庄园呆了那么久发现布鲁斯·韦恩还是没有给他转正的意思,干脆以退为进回学校了哈哈哈,结果人家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哈哈哈哈。说不定他半夜的时候还会对着教堂方向忏悔,‘哦,我有罪,我不该祈祷你死,或者你死前应该告诉我怎么讨人欢心’哈哈哈——妈的莱茵你他妈要干——”
他话没说完,脸上已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同学第一次在尤利西斯那张一向都很礼貌温和的脸上见到那样凶狠的表情,他甚至来不及张嘴,第二拳已经朝他甩了过来。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红,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儿。
那天的结果是,尤利西斯一个人和他们一群人打了一架。
尤利西斯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其他几个同学也没人讨到好,他们每个人都挨了几拳,明明人多,却被尤利西斯的眼神骇到战意全无。
群架,最后还是意思意思叫了家长。
有是管家来的,有是兄姐来的,几个少年你推我我挤你的,在看到最后进门的男人时,全都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布鲁斯·韦恩来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布鲁斯·韦恩竟然真的会替那个莱茵出头。
他们甚至不敢说到底为什么和尤利西斯打起来了。毕竟他们拿杰森开玩笑,而杰森跟尤利西斯不一样,那是正经走过程序的养子,甚至人家才下葬不久,尸骨未寒。
他们期期艾艾,说是和尤利西斯闹着玩儿,一个一个排着队去跟尤利西斯道歉。
布鲁斯全程没有发言,就是看着,好像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再然后,办公室被留给他们两个。
尤利西斯脸上带着伤,金蓝异色的眼眸将目光落在无人的窗外,望着逐渐落下的夕阳,完全没有理会布鲁斯的意思。
而布鲁斯也在沉默。
他望着少年的背影,心情凝重。
尤利西斯和杰森是截然不同的孩子。
杰森是活泼的,急躁的,甚至有些正义感过头的少年。他有一套自己的认知看法,他出身于犯罪巷,却比谁都嫉恶如仇,他对待恶霸的态度比布鲁斯还要偏激。
这也是布鲁斯和杰森的矛盾点之一。
但尤利西斯不是。
尤利西斯是个安静的,聪明的,甚至有些执拗的少年。他有自己的主意,有些认死理。他同样出身不好,适应得却非常快,他仿佛和这个世界划开了间隔,明明看似融入了校园,却又有着无法隐匿的距离感,只有很少数的人能真正牵扯到他的心神。就算是他愿意卸下防备的家人们,尤利西斯都是本能地,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
就连布鲁斯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作为家长被叫去学校,不是接受老师的表扬,而是因为尤利西斯打架。
哈,尤利西斯竟然会和那群半大的学生打架。他以为只有杰森能干出这样的事。
……杰森啊。
布鲁斯看着少年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他明明可以讲出那么多的大道理,但在这个时候却也没什么可说的。
最后,他只能狼狈地转移话题:“阿尔弗雷德喊你回家吃饭。”
尤利西斯终于有反应了。
少年回头,橙红色的夕阳落在他脸上,分割出清晰的阴影线。
他和尤利西斯对视,看轻那双眼睛暗藏的执着,看见少年人蓦地低头,向他鞠了一躬。
再然后,尤利西斯一言不发,擦着他的肩离开办公室,消失在他视野里。
手机在口袋里嗡鸣,布鲁斯垂眸,接通。
话筒那头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布鲁斯老爷……”老管家低声道,“或许应该和尤利西斯少爷说清楚。那孩子只是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不。”
布鲁斯说:“我一个人,已经够了。”
毫无疑问,那天晚上尤利西斯没有回韦恩庄园吃晚餐。
他倒是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的电话,甚至早早地就在学校门口等待老管家过来。
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尤利西斯和布鲁斯又不欢而散,但他什么都没说,芝士焗龙虾味道还是一如往常。
他还给尤利西斯带了些点心,有他特制的限量小甜饼。
“瘦了,”阿尔弗雷德这么说,“看来学校的食堂还是不如家里。”
尤利西斯笑了笑,冲他比着大拇指:“你的手艺世界第一。”
阿尔弗雷德没有过于谦虚:“那就谢谢尤利西斯少爷的夸奖了。”
他问:“周末准备烤只羊,尤利西斯少爷想要什么口味的?”
尤利西斯摇头。
阿尔弗雷德微微叹息:
“可惜了,送过来的食物总比不上刚做好的。”
尤利西斯还是笑。
“只要是阿尔弗雷德的手艺,”他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
尤利西斯还在继续查找线索。
他能找到的消息真的太少了,但他没有放弃。尤利西斯顺着蛛丝马迹翻找,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杰森会出去。
他记得杰森跟他说的,他找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尤利西斯找到了“凯瑟琳”的消息。
尤利西斯一早就从莱斯利医生那里听说过凯瑟琳,因为这个名字,属于杰森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