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出了声。
崔雪游内心担忧,擅自闯入,本未有任何绮念,谁料想刚一进去,只见薛寄云光着身子面对着他靠在池边。
水雾缭绕中,薛寄云发丝如墨,微露一截嫩粉圆肩,长颈白如蝤蛴,只是香娇玉嫩的脸上满是泪痕,嘴角挂着些点心残屑,因哭得凄惨,差点吹出了鼻涕泡。
崔雪游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他撩了把衣袍,蹲下来将薛寄云手里还剩下的点心拿开,进来的仓促没拿巾帕,便撩起自己的袖口,轻轻擦拭薛寄云脸上的泪。
“三郎,怎么哭了?”他温声道。
薛寄云有了靠山,立马要指出罪魁祸首,猛地转过身去指了一个地方:“他。”
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崔雪游的脸。
“什么?”崔雪游望着他后颈那块靡颜腻理的白肉,失声道。
薛寄云也愣了:“人呢?不见了。”
方才坏人待着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浅浅的涟漪,还没有薛寄云转身的动静大。
***
这一趟游玩中间出了个过于惊悚的插曲,薛寄云哭了许久才停下,哭得眼皮红肿,整个人如幼鸟离巢般无助,崔雪游精心让厨房备了一桌好菜,哄着人吃饱了腹,才显得没那么恹恹。
事后薛寄云打听起那怪人是谁,崔雪游摇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也甚少与他交谈,我以前问过父王,他只说是一位世外高人,暂居府中,难不成他欺负三郎了?”
薛寄云摇头,转而道:“雪郎,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一块儿睡?”
他实在不敢一个人睡,怕那坏人偷偷摸进来,在睡梦中割了他的舌头。
晚上吃饭时每吃几口他都要把舌尖伸出来,让崔雪游看看他的舌头还在不,崔雪游又觉得好笑又有些疑惑,不过每次都好好应了,才让他放下心来。
“若是三郎想,自是可以的。”崔雪游目光灼灼。
夜里,二人并肩而眠。
崔雪游动了动身子,悄声问:“三郎,睡了吗?”
薛寄云拉长了声调:“还没呢。”
崔雪游就着一点点月光,手伸过去,想要牵住薛寄云的手,就差一点时,薛寄云将手伸了上来,垫在自己脸颊下。
“……”崔雪游强行将他的另一只拉过来,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薛寄云吓道:“雪郎,你变成狗了吗?怎么会咬人?”
崔雪游气笑了:“咬疼了吗?我给你吹吹。”
“倒也没……”
薛寄云只觉自己的指尖一阵酥麻带痒,他睁开困顿的眼看过去,见崔雪游轻轻地啄在他指尖上。
“我要睡了。”薛寄云软绵绵道,“不许再咬了。”
留下崔雪游一个忍受甜蜜的折磨,就那样睁眼到天亮。
翌日。
晨起薛寄云便催着崔雪游回城,他怕万一薛陵玉下朝回去,正好撞见,只好赶在下朝之前赶回。
崔雪游也不敢怠慢,为薛寄云打包了几盒他爱吃的点心,便令车夫驾车离开了。
进城后,绕过热闹的街市,行至薛府附近,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崔雪游问道:“怎么了?”
“前面堵住了,别家马车挡住了路口。”
“哪个府上的马车,过去说一下,让我们先行。”
“是。”车夫应声道。
过了一会儿,车夫回来了,在下面战战兢兢地回道:“世子,是薛相公府中的马车,还有……”
薛寄云猛然瞪大了眼睛。
直听到一个林籁泉韵般的声音传来:“三郎,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