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让他去獬豸宗呢。”
盛焦笑了起来:“獬豸宗刀光剑影危险重重,聆儿心性善良,还是适合做医修。”
晏聆正在扒饭,闻言诧异看着他。
其他人叫“聆儿”这个娇气的名字晏聆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怎么盛焦一叫出口他就觉得浑身被雷劈了似的酥酥麻麻的。
晏月一直没说话,悄摸摸地将一块剔了鱼刺的肉夹到晏聆碗里。
晏聆见状非但不觉得贴心,甚至还凶巴巴瞪了晏月一眼。
晏月委屈得不得了。
他跟着晏寒鹊修炼这么多年的剑道,身体早已不复当年的孱弱,身量精瘦而有力,看着比晏聆这身娇肉贵的要能打得多。
但一被晏聆瞪,冷酷无情的小剑修晏月还是眼圈微红,差点要哭出来。
晏聆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晏月的脑袋一下,将鱼肉一口吃了,晏月这才高兴起来。
盛焦一直在关注着晏聆,见状微微挑眉,不太懂这两人不是成日形影不离吗,发生什么事能闹成这样?
等到饭后,晏月站起来去洗碗时,盛焦就明白了。
无他,年仅十六岁的晏月常年苦修,身形在跟随着晏寒鹊历练的几个月抽条似的长,此时竟然隐约超过晏聆了。
怪不得晏聆一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
晏聆臭着脸拽着盛焦回到自己的小院,小声嘀咕道:“奚绝昨天过来把我嘲讽了一顿。”
无非是嘲讽比他小的晏月都要比他高的,但他仍旧是个小矮个,恐怕一直都要长不高了。
盛焦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不会的,你还小,还能再长。”
因为怀疑从小到大总是被诸行斋和长辈摸脑袋所以才导致他长不高,晏聆现在已经不允许其他人摸他的脑袋了,下意识想要挥开盛焦的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仰着头看他:“真的吗?”
盛焦:“真的。”
晏聆需要的就是心里安慰,很快就高兴起来。
盛焦几乎将一整年的休沐都挪出来在晏温山玩,晏聆一无所知,还以为獬豸宗真的这么空闲,第二天就带着盛焦下山去玩。
——没带晏月。
看来还在生闷气。
春暖花开,晏温山一派生机勃勃。
晏聆特意从北面下山,一路走一路去采新鲜的草药,一个多时辰后下了山,小背篓里已全是药草,还有株刚刚盛开的雪莲。
晏聆一身白衣背着小背篓,看着像是哪个隐世的高人。
“高人”到了晏温山下的小城镇后,第一件事就去去买糖瓜粘吃。
他拿着两个小木签边缠糖边吃,含糊道:“好热闹啊,花朝节要到了?”
盛焦点头:“嗯。”
小小的城镇中人群络绎不绝,三五成群热闹非凡,晏聆也乐颠颠地跟着看热闹。
两人闲着没事逛了一整天,入了夜晏聆也不想回去,听说晚上还有焰火,还拉着盛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等。
盛焦见他闹腾了一天也不嫌累,没有多说话搅和他的雅兴,坐在晏聆身边耐心地等。
这地方太偏了,四周一片万籁俱寂,只有隐约听到虫鸣声。
晏聆索性拿掉耳扣,聆听片刻宁静。
但没一会,耳畔又是一道熟悉的花开声,晏聆皱着眉循声望去,就见面前的河堤边有一男一女持手而立,似乎在轻轻说着什么情话。
“哎!”晏聆一戳盛焦,“快看!”
盛焦一见晏聆拿下耳扣就下意识默念静心诀,听到声音本能跟随着晏聆的视线看了过去,微微一愣。
晏聆耳朵尖,听到那个少年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爱慕你”后,那漂亮的少女也垂下头,不着痕迹点了点脑袋。
随后两道花开声响彻晏聆耳畔。
“啊!”晏聆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发着光看着盛焦,“花开声哎!我明白了!”
盛焦心中暗叫不妙,但还是强行撑着冷静:“明白什么了?”
晏聆洋洋得意道:“花开就是倾慕啊,我之前都从没有仔细听过,敢情是这个意思。”
盛焦抿着唇,缩在宽袖中的手不着痕迹地抓紧。
晏聆高兴了一会,终于像是响起什么似的,眉头紧皱起来:“但是也不对,你也有花开声啊……原来不是倾慕吗?”
盛焦:“……”
盛焦险些岔了气,只觉得晏聆这小脑袋瓜八成这辈子都开不了窍了。
晏聆还在思考那奇怪的花开声到底是什么。
盛焦后知后觉察觉到问题:“十三州天衍灵力已经消散,你的相纹不是不能用了吗?”
晏聆被转移了注意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这个天衍珠在起作用?”
盛焦蹙眉看着晏聆手腕上戴着的天衍珠。
这颗「灼」字天衍珠残留了大量天衍灵力,一时半会消散不了,看样子应该还能再维持一两天。
盛焦只希望这珠子灵力赶紧消散完,省得被晏聆发现“花开声”的端倪。
晏聆一直到看完焰火都没弄明白“花开声”到底是什么,和盛焦回到了晏温山后,噔噔噔跑去了朝夫人那寻求帮助。
“娘,我今天听到花开声了。”
朝夫人正在照看一株虞昙花,温声笑着道:“花开声怎么了吗?”
晏聆说:“有人示爱呢,所以听到花开声。”
朝夫人也不觉得和儿子谈论这种问题很无聊,耐心地道:“那花开声就是代表思慕?”
“但是不对呢,”晏聆说,“我也听过其他花开声,但不是思慕的意思。”
朝夫人来了兴致,将小水瓢放下,饶有兴致道:“有人对你‘花开’?”
晏聆点点头。
“可能也不是对你呢。”朝夫人道,“也许是那人和你相处时,脑海中却还在想着其他人,所以也有花开声呢。”
晏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吗?”
两人正商谈着,晏寒鹊拎着灯过来,瞧见晏聆在这儿碍眼,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