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签好的契约已送到李耀面前。
李耀慢慢抬头,长公主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
她晃了一下手里的纸:“还不收好。”
李耀接过纸,淡淡的扫了一眼,确认墨迹已干了,这才仔仔细细轻折收好。
一抬眼,面前又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玉佩。
李耀抬眼看她,长公主不耐烦的皱眉:“拿着啊。”
李耀此刻像是个无言的提线木偶,对方给一个指令他便做一个动作。
长公主:“契约有了,信物有了,白纸黑字,只差盖章落印。”
李耀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下巴忽然被人捏住,等他飞速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时,面前的女人已主动俯身,亲在了他的唇上。
盖章落印,也有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免有些僵硬。
唇瓣贴了一会儿,长公主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累人,便慢慢退开站好:“你……”
突然间,地上的男人猛然起身,抱过她的腰顺势一转,在女人压抑的低呼声中,将她挤到了墙边。
长公主心跳又快又重,“李耀,你……”
“殿下盖完了,该我了。”他快速说完这句,重新亲了下来……
……
回宫之后,太子立刻举行了登基大典,这一年改为建熙元年。
一个月后,李耀来到长安,建熙帝随之下旨,封他为靖安长公主驸马,平地一声雷,整个长安都炸了。
自从建熙帝登基以来,忙的都是各地重建问题,是不是还有外敌来侵,因建熙帝是马上皇帝,手中还有能与关中世家势均力敌的亲兵部队,以至于很多事情,建熙帝自己就能拍板定案,更别提他还有一个靖安长公主从旁协助。
近来,已经有人琢磨要怎么先把长公主这座大山搬开,甚至想借着对外战事开始搞联姻和亲,结果现在来这么一出,直接打乱了计划。
李耀是谁?
哪家郎君?
文臣还是武将?
关于李耀的调查在一夜间展开,在得知了李耀的来历后,众臣立马就猜到了长公主招驸马的用意,有人想从中破坏,甚至对李耀下手。
却没想,李耀住的驿馆被保护的滴水不漏,而陛下和长公主怕是从回到长安开始就在兼顾此时,以至于很多人以为这事才刚刚开始,宫中却早已准备齐全。
就这样,李耀成为了靖安长公主的驸马。
建熙帝将御园赐给长公主作成婚之用,还将长安城内位置最好的两处宅院打通了联在一起,修葺成一个更大更气派的宅子,作公主府之用。
李耀家里没什么人,长公主也不喜欢闹腾,两人的婚礼华贵气派,却也轻松顺利。
新婚夜,李耀身为长公主驸马,少不得被娘家人灌酒,可即便灌了酒,也不能在公主面前失了仪态。
他忍着醉意,极力保持着清醒步入新房,在看到一身红嫁衣坐着的人时,眼神终究变得温柔起来。
流程一切从简,李耀拿过长公主掩面的折扇,坐在她身边,犹豫一下,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气候早已过了酷暑,李耀摸到了一只很凉的手。
他愣了愣,忽然没了动作。
就在这时,长公主淡淡道:“差不多了吧?”
李耀像是从梦中惊醒,又像是被酒液泡发了脑袋,慢了半拍:“什么?”
长公主将手抽了回去,心平气和的打碎了这个新婚之夜:“你该不会忘了我此前对你说过的话吧?”
李耀坐在床头,抬手抹了一把脸,慢慢回过神。
他记得。
长公主虽然答应招他为驸马,但也早早坦言了许多条件,有些条件甚至不是一般男人能接受的。
其中一条,便是她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
当时李耀也不知想了什么,最终还是答应了。
当然,既然成了夫妻,长公主也不可能亏了他。
“我听闻你在长安这段日子,结识了好些国子监生,你有没有想好……”
“殿下。”李耀微微抬眼,醉意迷离的眼盯住她:“新婚夜,说这个?”
长公主坐直了,故作不知:“那你想说什么?”
李耀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身子向旁一歪,单手撑着,认真的说:“我想……听殿下喊我。”
长公主眼神轻动,红唇轻轻抿了一下。
龙凤红烛相绕,灯下新人并坐。
长公主垂着眼,好半晌,她轻轻喊了一声:“夫君。”
不是驸马,不是直呼其名,她像个普通人家的新嫁娘,唤了新婚的丈夫。
李耀轻轻笑起来,忽然伸出两只手,捧过长公主的脸,很重很响的亲了一口。
这是个粗鄙又失礼的亲吻,李耀像个得逞的孩子,轻声朗笑。
长公主好气又好笑,伸手推了他一下。
李耀一把握住,定声道:“可惜夫君今夜不能相伴了,有事可来外间寻我。”
说着,他松开长公主,打算起身去外间找个睡觉的地方。
倒不是他故作矜持的要分床,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要真睡一张床,怕是得忍出病来,索性就不要碰了。
李耀还没站起来,手腕反被长公主握住,她轻轻一拉,男人便坐了回来。
李耀没弄明白,不解的看着她。
长公主别开眼,指了指床头:“那有个盒子,你打开看看。”
李耀愣了愣,又揉了揉脸,依言找到盒子,打开来看。
盒子里躺着奇怪的东西。
饶是李耀博学多闻,也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懵了。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不能给你的,我并无隐瞒,但其他的,只要你接受,我都能给。”
李耀痴痴地看向她:“这是……”
长公主脸一红,她找到这东西,也是通过有经验的老嬷嬷,可是李耀一个男人,搞得比她还清纯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表情,没用过?”
李耀:“?”
长公主眯了眯眼,看来是酒劲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