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她。”
建熙帝再次静默。
一旁,祝维流微微蹙眉,大胆的抬眼看去。
建熙帝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三州联手围剿黑市的消息早已传回帝都,除了丢失的税银,此次清缴出来的财物都会充入国库。
就算事情仍未完全明了,但他们握有线索,事态至少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建熙帝这反应,竟是全无喜悦。
片刻后,建熙帝叹了口气:“也罢,舟车劳顿,你们都辛苦了,你还是早些出宫去接岁安吧。这案子中的细节,朕得先琢磨琢磨,再找你们详谈。”
祝维流能察觉,谢原同样也能,他不动声色叩拜,和祝维流一起退出御书房。
“谢大人要去接谢夫人吗?”
谢原:“是。”
“介不介意一起?”
谢原微微挑眉,“祝将军想陪我去接岁岁?”
祝维流笑了:“当然不。我是有事想和谢大人谈谈,正事。”
谢原:“那就请吧。”
祝维流看了眼天:“这天像是要下雨了,雨天可不好走山路。”
谢原:“那就快马加鞭。我不放心岁岁在寺中。”
……
“夫人,好像要下雨了。咱们今日还走吗?”
岁安看着窗外,阴沉沉一片,拧了拧眉,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
这一路上,她时刻警惕,担心紧张交错着来,当时还没多想,可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心情上却仍然没有放松之感。
以前,她只会在夜里睡不着时胡思乱想。
如今,身边人哪怕一点点异常,都让她想了又想。
眼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谢原喜欢这个孩子吗?
他与她圆房时,除了那两次忘情,几乎次次避子。
他也曾亲口告诉她,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岁安并不怀疑,哪怕谢原没有做好准备,一旦知道她有了孩子,一定也会接受,可一想到他是这种心情,岁安心里便很不舒服。
她从前不挑剔天色,可今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黑云,心中顿生厌恶。
心情本就不好,这天气,让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然而,随着天气渐晚,算着谢原到寺中的时辰,岁安又不得不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就在岁安处于这种矛盾心情中时,朔月快步进来:“夫人,来人了!”
……
山间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阴冷潮湿。
岁安加了一件披风出门,见到廊下的清瘦身影。
天气已有些冷了,商辞却仍然穿的单薄,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眉眼间全是疲惫。
从上岸,不,应当说从祝维流出现开始,商辞就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安娘。”
岁安在几步之外站定:“师兄。”
这一句“师兄”,让商辞热了眼眶。
他走错了很多路,可当他幡然醒悟,回头一路追逐的,不过是当初那一句清浅动人的“师兄”。
商辞哑声道:“这一路,你颠簸劳碌,接下来应当会在府中休息一阵,我怕是难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与你说话,所以,我便擅自过来了,若有唐突,还请你谅解。”
岁安:“师兄……想说什么?”
商辞慢慢看向岁安,轻声道:“安娘,你我之间,真的再无一丝可能了吗?”
岁安并没有犹豫太久,直言:“是,再无一丝一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