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驳过的立场。
根本一点立场都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的北山门生,忽然在这一刻领略到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
这谢大郎的行事作风,竟与山长有些异曲同工。
不愧是山长的女婿。
叫人肃然起敬。
林博士直接从座中站起来,一面朝李耀礼貌微笑,一面暗示谢佑不要太嚣张:“谢佑,这只是一场游戏,你何必在游戏中认真,若真面临这样的抉择,大家自有更体面周全的选择,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你遵守便是。”
谢佑笑了笑,冲博士一拜:“是,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所以学生甘愿认输。”
认一场无聊游戏的输,好过违心言论,贻笑大方。
此话一出,国子监生看谢佑的眼神都不同了。
多多少少是有些敬佩的。
倘若游戏结束时,谢佑主动跳出来说这些话,难免让人觉得上纲上线,更像是输不起才说的酸话。
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只是默默坚守自己的原则,没有打破游戏规则。
若非李山长单拎他出来问话,他甚至都不会说出这番话。
细细想来,谢佑在国子监时不也是这样吗?
凡是他所坚持,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同一时间,北山学生也正眼打量起谢佑。
因他这一言,无形中淡化了国子监生切磋落败的结果,反倒引人深思。
李耀听完谢佑的话,放声大笑:“说得好!不愧是岁岁夸赞过的郎君。”说着,李耀的目光扫过众人,话也是说给所有人听:“今日在这里,不过是一场小小娱兴,连输赢都算不上,若你们连自己的心都不能端正,又岂能扶稳浩浩江山,百年社稷?”
所有学生神色一凛,纷纷作拜:“学生受教。”
商辞似有所感,猛地抬眼,直接撞上谢原投来的目光。
谢原好整以暇的冲商辞勾了勾唇角,浅淡的神情里,透出不在乎的漠然。
商辞垂眼,敛藏的眸光中划过几丝自嘲。
原来,今日的这里,连战场都不算,人家只当是个娱兴。
他竟还认真了。
……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面的氛围明显好了许多。
谢佑趁着旁人不注意,借口如厕悄悄走出教舍,他不清楚北山的路,只能顺着玉藻给他指的路摸索而去。
玉藻还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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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君。”
谢佑满脸笑容走来:“替我转告大嫂,北山与国子监气氛和乐,今日应当不会再有任何争执,请她放心。”
玉藻忽然往谢佑身后看了一眼,抱手一拜:“有劳郎君费心。”
谢佑摆手:“其实不必大嫂多言,我也知道今日北山和国子监不能真正斗起来,更不能真的有输赢,原本大嫂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才促成此事,若因此叫国子监或是北山任何一方因比斗落败受到贬低看轻,那都是不该的。”
玉藻淡淡一笑:“夫人果然没有看错,郎君聪慧有担当,日后必是谢家的得力后辈。”
谢佑听得浑身热乎乎的,不免自告奋勇:“大嫂还有什么交代吗?”
玉藻又往谢佑身后瞥了一眼,忽然指向更隐蔽的方向:“这里不方便说话,郎君可否移步那边?”
“当然可以!”
谢佑连忙跟着玉藻去了山道之外的隐蔽小路。
玉藻把岁安一早准备好的话随便说了些,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嘱咐,无非是让谢佑留意两方的气氛,又说了些父亲的秉性,还说了些北山景色不错的地方,他有空可以去瞧瞧。
谢佑听的非常认真,玉藻说完后,提醒他:“郎君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快些回去吧。”
“好的好的!”
“奴婢告退。”玉藻说完便离开了,谢佑还在认真记忆,一抬头,已经不见玉藻踪影。
突然,旁边传来一人惊呼求救,谢佑一愣,顺着声音跑过去,就见张骁挂在一个陡峭的斜坡上,手臂艰难的勾着山坡上斜斜长出来的树干。
“张骁?你怎么掉那儿去了?”
张骁见到谢原,赧然的要死,可活命比面子重要,极力道:“救、救我!”
谢佑一话不说,解了腰带丢下去,“抓紧!”
张骁:“找、找人来啊!”这腰带是你拉我还是我拉你!
谢佑连忙点头,抬头就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很快,北山禁卫闻声而来,第一时间就要拿人盘问。
谢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监生制服,又拿腰牌又表身份,这才打消疑虑。
禁卫将张骁捞起,谢佑说了句:“他筋骨有旧伤,烦请小心些。”
张骁眼神一动,看了谢佑一眼,到底有惊无险被拉上来。
“两位郎君怎么上这儿来了,北山有诸多机关,外人擅入触发机关,随时可能丧命。”
谢佑灵机一动,将岁安刚才介绍的风景说了一遍,赧然笑道:“我们好奇来瞧风景,没想走错了路。”
禁卫一听岁安的名字,顿时变的恭敬许多:“山上的确有不错的风景,郎君若要瞧,我们可为郎君领路,以免再触发机关。”
“不必不必,稍后我要去后山,到时候与家人一道欣赏更好。”
禁卫便不再勉强,但还是护送他们一人回到了前山教舍。
谢佑没有再问张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张骁也有些躲避谢佑的眼神。
进教舍之前,张骁忽然说了句:“多谢,还有……抱歉。”
教舍里早已不见几位师长,只剩学生正三五成群讨论的热烈,不分北山还是国子监,各自就着有兴趣的话题落座讨论。
谢佑被扑面而来的热闹乱了听力,转头问:“什么?”
张骁神色一沉:“没什么。”然后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这日,国子监的北山之行圆满又顺利,双方都未尽兴,期待的看向两方师长,表示以后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