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柜架,多宝阁上摆放的并非装饰的古董珍玩,而是一个个精致的镶螺钿漆盒,里面大概放了什么宝贝。
房中布色以清新雅洁为主,明明内里丰富,却给人一种整整齐齐,丝毫不乱的明亮感。
甚至有一丝……微妙的硬朗感。
若非岁安此刻就在身边,说这是一位贵族小郎君的房间,他也是信的。
岁安见谢原出神,小声问:“想什么呢?”
谢原眼一动:“我在想……”然后突然蹦出五娘当日的话,顺口用在这里:“若我有这么个舒适的宅院,一百年也不会出去的。”
岁安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夸张。”
谢原指了指周围:“我能看看吗?”
岁安:“当然可以。”
谢原挑眉,意味深长道:“也可以碰啊?”
岁安一听就知道他又翻旧账,故意沉下脸:“不许碰,哪个指头碰就剁哪个!”
谢原嗤笑:“小气,偏碰。”
岁安忍不住瞪他,却见他已行至书架前,如同进自己书房一样翻看着她的藏书。
她并非小气之人,这会儿却偷偷瞄他哪几个手指头碰了自己的东西,即便不剁,咬一咬也是好的,省得他总拿旧事,时不时打趣一回。
这一头,浏览过岁安的书架,谢原暗暗含惊。
除了四书五经,各类传记史书,还有游记、话本、算学、以及一套谢原都没有的律书。
至于那些手抄的时下诗文,都是山中学子中佼佼者所作,大概她喜欢,便抄录装订了。
谢原心里冒出一句大胆的感慨——看完这些,大约能去考科举了,任选一科都能上。
谢原望向岁安,指着书架:“这些你都看。”
岁安“哦”了一声,“不都是我要看的,有些是不得不看。”
谢原:“什么叫不得不看?”
岁安笑笑:“父亲讲课,内容繁多复杂,少不得要一个学生助教,可他脾气不好,骂哭了好几个师兄,后来,便是师兄们有心有胆,到头来还被父亲嫌弃笨手笨脚,没法子,只能我顶上了。”
谢原笑道:“难怪你说,你也被骂过不少。”
刚说到这,佩兰姑姑过来了。
“驸马今日还在授课,一时走不开,长公主让女郎去学堂那边侯一候,待驸马散学便将人请回。”然后看向谢原:“郎君可先行至偏厅,长公主也想与郎君说说话。”
此话一出,岁安神色微变,谢原倒是一切如常。
“姑姑,母亲……”
“岁岁。”谢原轻轻按住岁安的肩膀:“你方才也说,往日都是你替岳父大人做助教,如今你出嫁,岳父大人那里怕是少了一个得意帮手,你且过去瞧瞧吧。”
“元一……”岁安微怔。
佩兰姑姑帮腔:“是啊,女郎出嫁几日,驸马思念得紧,若散了学就瞧见女郎在等,定会欣慰不已,您难道就不挂念驸马么?”
谢原直接将她轻轻往外推:“去吧。”
岁安走出房间,佩兰姑姑领着她往学堂那边去。
见岁安时而回头,谢原则站在原地同她摆手,佩兰姑姑笑道:“女郎别担心,这新姑爷上门,做母亲的探一探他对你好不好,再正常不过。您若担心,不如赶紧去去再回。”
这是不去不行了。
岁安心下一沉,收回目光,也罢,她也有事想同父亲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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