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连连阻拦:“姑娘你慢点。”
岁安看着谢宝珊,笑容清甜。
……
谢宝珊还有袖箭的事要处理,和李岁安顺利建交后便告辞了。
她满心欢喜的走出山门,找到自家的马车,没留意到车夫僵硬的表情,喜滋滋蹬车,险些被悄无声息候在车里面的人吓得把另一只脚也崴了。
“大、大、大哥……”谢宝珊声音都虚了。
今日本该正常上值的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原神色冷淡,把谢宝珊想问他的话原封原样奉还给她:“为何来此?”
“我……”
谢原眼神锋利,嘴角却含了笑,作了然状:“啊~是不是来取被你借给朋友的袖箭?”
“……”
谢原抬手撩起车窗帘,望向北山方向:“和李岁安结交,长安城多少贵女做不到的事,被你做到了,有点本事啊。”
从前也就罢了,真正见到李岁安,并且接受了对方太多善意的谢宝珊坐不住了:“大哥,你什么时候也成偏听偏信之人了!?”
谢原直戳重点:“为何会结识李岁安?”
谢宝珊犹豫了一下。
若要将花宴那日的事说出来,少不得要涉及自己的事。
正当谢宝珊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时,谢原往后一靠,摆出等待姿态:“你慢慢想,最好想个能糊弄人的,别叫我拆穿,否则,你也可以先想想后果。”
谢宝珊抖了一下。
近年来大哥越发沉稳内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剑指青天扬言踏遍天下的热血少年了,她也一日日长大,心里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开心或是委屈,都不再是轻易就可兜底坦白的事。
最终,谢宝珊还是隐去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只说因贪玩携带袖箭入园被发现,是李岁安出现为她解了困,还拿走了那副袖箭。
谢原只听重点,眯眼道:“她拿走了袖箭?”
桓王妃的赏花宴,受邀皆贵眷,入内必卸兵甲,不可动武。
李岁安会拿走袖箭,显然是在帮五娘。
否则,也不会等五娘一来讨,她就立刻归还了物件儿。
如此善意之举,莫非是对联姻一事表达态度?
她在向谢府示好,或是说,向他示好?
不是谢原自大自恋,这种事他还真遇到过。
“大哥。”反正被发现了,谢宝珊开始打商量:“你以后可不可以帮我打掩护助我来北山呀,你不知道,岁安姐姐的院子特别特别漂亮,山上处处都可以玩儿!我还瞧见一个特别大的秋千!外面那些人说她扎在北山避世,根本就是无知,我要有这么好的住处,一百年我也不出来!”
谢原看了她一眼,短暂思考后,竟说:“可以。”
自长公主传达联姻之意以来,祖父同他分析了很多,譬如答应迎娶李岁安有何利弊,又譬如怎么婉拒这门婚事才能不得罪长公主,不给日后埋祸。
祖父的分析固然重要,可他对李岁安其人,一无所知。
饶是他已习惯妥协,也还没到可以随意接受或拒绝一个陌生人的地步。
况且,正如祖父无论列举多少利弊,最终仍在意他的选择,长公主夫妇宠爱女儿众所周知,李岁安的意愿,应当也决定着结果。
倘若李岁安真想借五娘近水楼台打探他,他未尝不可借五娘反过来摸她的底。
谢宝珊意外不已,连声欢呼,拉住谢原的手臂摇啊摇:“多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谢原眼神一动,思绪归位,抽出手,掌心摊在她面前。
谢宝珊:?
谢原:“袖箭,没收。”
谢宝珊:……
得,还是保不住。
……
送走谢宝珊后,玉藻也回来了,
“姑娘,奴婢已经带人巡视过后山,没有任何可疑踪迹。”
朔月一听就摇头:“不可能,这后山一向有守卫,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顺顺利利从书院那边跑到这里来,定是有人护航,保不齐还藏在山上。”
玉藻:“山上的确没有任何可疑身影。不过我们已经加派了守卫,定不会叫贼人溜进来。”
“算了。”岁安开口道:“既然找不到,或许早就走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就这样吧。”
等岁安起身去画室时,玉藻和朔月聚在一起说话。
“长公主知道赏花宴的事了?”
“知道,问了句谢宝珊的身份,听完什么都没说,今日女郎将人接进来,长公主也由着呢。”
玉藻摸摸下巴,合理怀疑:“听佩兰姑姑说,长公主似乎是相中了谢家郎君,但也只是投谢太傅所好送了那幅画示好,意思并不浓烈。这时候跑来个谢家娘子与女郎巴结亲热,该不会是想近水楼台,为自家兄长制造机会,促成这桩婚事吧!?”
朔月轻轻捂唇,这也太那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