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过后, 薛勉并没有在羽亲王宫留太久,就迅速离开了。
凤飞羽说道:“薛世伯人不错,只可惜收弟子的眼光有限。”
就像薛勉没有迁怒明玉昭, 明玉昭也没迁怒薛勉,尤其薛勉还过来表达了歉意,很给他这做小辈的面子了。
于是明玉昭说道:“倒也怪不了薛爷爷,他一样教的弟子, 哪知道能出两个白眼狼?陶姑娘和另外几个弟子倒不算讨厌。”
凤飞羽见明玉昭心宽,也不多说什么, 朝他肩膀拍了拍,转身离开。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要是不想待了随时跟舅舅说,舅舅带你们回去。”
明玉昭弯唇一笑,说道:“好嘞, 多谢飞羽舅舅。”
等凤飞羽走后, 明玉昭才对聂骁说道:“阿骁, 这次薛宗主的心都要被伤透了吧。”
聂骁点点头。
明玉昭叹了口气:“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外公伤心的。”
聂骁一愣, 恍然明白明玉昭是想到了东云帝, 有所感慨。
于是他神情微微温和, 说:“薛真真那种自私自利之辈,哪能跟你相比,你不要总想着她如何——你绝对不会让帝尊伤心的。”
明玉昭就灿烂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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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 明玉昭懒得出去被人打量, 私底下却没忘了收集消息。
翠瑛等婢女悄然地打探, 回来将事情禀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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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真和郑海宽被陶兰清吊在空中、一路进入思过峰关起来的事情, 琉光宗的弟子们渐渐也都知道了缘由, 都很是诧异。薛宗主对他的弟子们如何, 琉光宗弟子都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对薛真真的偏爱,更是让很多小弟子十分羡慕。他们真的想不到,薛真真和郑海宽会有那种念头,对薛宗主来说,简直堪称侮辱。
其他宗门弟子传出来的消息,让琉光宗众弟子觉得丢脸又后怕,他们宗主好友的爱孙遭受这种无妄之灾,维持了这么久与东云帝国的良好关系差点毁于一旦……以前怎么看不出,薛真真和郑海宽居然是这样的人呢?
很多对两人有所倾慕的男女弟子,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就立马斩断自己的心思了。甚至他们内心都耻于对自己承认有过这样的心思——属实都是黑历史。
外面几个大小宗派里爱慕薛真真的才俊,同样很想不通,难道他们以前看到的薛真真,就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善良温软的姑娘?她连娇养她长大的师尊都能往坏处想,好像还挺自我感动的……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想来想去的,又被几个同门好一阵的疏导,似乎以前的情感也有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的感觉,有点摸不清。
算了算了,还是闭关冷静去吧。
所以这些人也没什么心情留在琉光宗了,早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就返还自己的势力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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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启晨还留着,跟其他情敌不同,他想去跟薛真真见一面。
不过尽管他是紫云门的亲传,也没有资格去思过峰——事实上,凡是被囚禁在思过峰上的弟子,全都是不能见外人、必须静思己过的。
筹谋了一阵子也无法达成目的,段启晨也只能放弃。
在刚知道薛真真自作多情那事时他觉得很被打脸,可烦躁地经过了这几天后,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心里渐渐也多出一些想法。
不管怎么说,薛真真毕竟是自己最初动心的人,虽然她的行为打破了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他还是不想放弃。
总体来说,薛真真也就是因为误会而想多了而已,另外也只是证明她的品行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但仔细想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真真以后会在薛勉那里失宠,那么她要是嫁了人,岂不是更可以把心思都放在夫家?她自私点也不打紧,只要他一直能凌驾于她之上,她也翻不出浪花来。
段启晨眯起眼,喝了一口冷茶。
他其实一直知道薛真真的心情,但他自觉比秦一尘强多了,只要在薛真真身边晃悠,她迟早有一天会接受他,放弃那个病秧子。
而现在,秦一尘那个假正经肯定是更看不上薛真真了,不可能再被她打动。
这样一来,薛真真能遇到的、各方面都足够出色的人,就只有他段启晨了。
段启晨暗忖,十年以后,薛真真的实力一定会落后,他一时在先,步步为先,薛真真就只能依靠他。而他现在的确还是喜欢薛真真的,可是她已经不再是他心里完美的姑娘,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确定。
要是玩腻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以后了。
想明白了,段启晨也决定不再在琉光宗浪费时间,干脆地带着同门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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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启晨猜测着的、被关在思过峰上的薛真真思念着的秦一尘,在这几天中筹备了厚礼,在今日去拜访明玉昭了。
明玉昭抬手,让正在绘声绘色“讲故事”的虹滟暂且退下。
“把人请进来吧。”他说。
没多会,秦一尘就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了。
推轮椅的是他的师姐凌俏,守在旁边护持着他的是其师兄石涛。
很明显,这同门三人的感情很好。
秦一尘拱手说道:“这两日秦某旧病复发,不能起身,还望两位见谅。”
明玉昭摆摆手说:“不用在意这些。直接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秦一尘早就看出明玉昭是个不喜欢绕圈子的人,这时候也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不瞒玉昭公子,秦某天生就有奇毒在身,为胎里而来,因此纠缠在经脉之中,无法根除,也导致经脉之壁十分脆弱,稍不小心就会被冲击断裂。除此以外,五脏六腑也都被毒素纠缠,如果服用的药物药性不均衡,也会导致某一脏腑内的毒素快速增强,使得秦某身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