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独栋小楼矗立在古市旁边,角瓦楼阁,古色古香,门头上挂着一块匾,上面鎏金字体写着“谭凤楼”三个字。
周老还没来,唐煜站在门口用手机查“吃什么对头发好”“吃什么头发会不掉”“如何养生不谢顶”。
余乐洋闲不住,他一会指指这个,一会碰碰那个,问唐煜:“你看这是不是真的?”
唐煜手机查的认真,每次余乐洋叫他,他就回头看上一眼。
“唐煜?”
唐煜听见有人叫他,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他身后,正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神奇宝贝。
徐海潮惊讶道:“真是你啊?”
徐海潮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在他印象里,唐煜身上不穿超过四个靓丽的颜色是不会出门的,今天天气有点冷,唐煜里面一件白色立领毛衫,外面套着一件驼色羊角扣外套,干净的像个高中生。
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徐海潮说:“我是徐海潮,你哥的朋友,不记得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脑子不好的缘故,唐煜只能从原主这接收到一个星期之内见过的人,比如张婶,比如秦时律,其他的人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听他说他是唐洛的朋友,唐煜就更懒得想了:“嗯,不记得了。”说完低下头继续查头发的护理方法。
徐海潮:“......”
徐海潮一点都没怀疑他的话,毕竟他脑子不好:“你来这干什么,没地方玩了?这里的东西弄坏一个可是要很多钱的,要不要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这话里到底是关心还是讽刺唐煜听不出来,他抬起头:“他很闲吗?”
徐海潮愣了一下:“什么?”
唐煜抬表情疑惑的看着他:“唐洛很闲吗,他不用工作吗?为什么你打电话他就会来接我,他不是很讨厌我吗?”
徐海潮有点意外,他居然知道唐洛讨厌他。
一心想要远离麻烦保命的唐煜对唐洛所有朋友都敬而远之,他看了一眼杵在面前的徐海潮:“没别的事你能让让吗,我在等人。”
徐海潮觉得今天的唐煜有点不太一样,他侧开一步,刚好这时候周平江走了进来。
周平江进门就看见唐煜,“来的挺早啊......”
余乐洋一抬头,周平江看见他脸上的大乌眼青,吓了一跳:“哟,这脸是怎么了?”
余乐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眼角:“光辉战绩,不提也罢。”
余乐洋嫌丢人不说,周平江也没多问,他问唐煜:“楼下的东西都看过了?”
唐煜没仔细看,但也差不多就那样:“随便看了一眼。”
随便看一眼那就是没兴趣,周平江笑了笑,“去楼上看看?”
几个中年男人见到周平江,全都围过来走跟他打招呼。
有叫他“周老”的,也有叫“周会长”的。
唐煜被围在中间也不尴尬,揣起了手机淡定的站在周平江身边。
周平江看向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钱老板也来了,今天带什么好东西了?”
钱老板西装扣都快崩开了,乐呵呵的说:“周老说笑了,我就是过来开开眼,听说你前段日子收了个搪瓷儿,这不想着来见识见识吗?”
另外一个男人注意到周平江身边的两个青年,“周老,这位是......”
周平江拍了拍唐煜的肩膀:“我新结交的小朋友,带他们过来掌掌眼。”
几个人面色各异的看着唐煜。
......掌掌眼?
不是开开眼,也不是见识见识,而是掌掌眼?
“掌眼”这词儿一般都是用在有眼力或德高望重的人身上,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周会长请来给他掌眼?
周平江跟他们浅聊了几句:“你们慢慢看,我带小朋友上楼看看。”
周平江带着唐煜和余乐洋上了楼,楼下的那些人里其中一个说:“你们不知道吧,周老新得的那个搪瓷就是他身边那个年轻人从古市淘出来的。我当时人就在那,亲眼看他从一堆破烂里挑出一个被漆了层的搪瓷,当场就付了钱,你们说厉不厉害?”
厉不厉害徐海潮不知道,震惊倒是真的。
那可是唐煜啊,唐家的小废物什么时候会玩瓷器了?
他正想打电话给唐洛问问唐煜是怎么回事,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
“靠——”
徐海潮回头,看见是自己亲爹,嘴里卷起的芬芳咽了回去,“干嘛打我头?”
徐正扬手还准备打第二下,徐海潮连忙躲开,“有事说事,在外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要面子?”徐正想把他里子都抽出来:“从小教你的礼貌都被狗吃了?像个二傻子似的,见到周会长也不知道打招呼,我带你来是让你杵在那当摆设的?”
徐海潮父子今天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徐正听说商会会长喜欢这些东西,最近他们家公司想接一个新项目,但需要商会签字,可一直签不下来,所以他们打算来这碰碰运气。
徐海潮捂着后脑勺一脸茫然:“会长?哪个?”
徐正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蠢儿子:“还哪个,就刚才在你面前走过去的那个!”
徐海潮:“......”
徐正刚才在外面遇到了熟人,多聊了两句,没想到就错过了跟周会长打招呼的机会,看到徐海潮站在这,还以为他能露个脸,结果倒好,比木头桩子杵的还直溜!
徐正把人拎到一边:“我看你刚才跟周会长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说话,你们认识?”
会长一起的年轻人?
徐海潮后知后觉的发现徐正说的是唐煜,他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老爸,“那个年轻人你也认识。”
徐正表情瞬间明朗起来:“是谁?”
要不是徐海潮跟唐煜搭了话,他都要怀疑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唐煜,唐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