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吧最近事儿多,有警察混在调查,却没想到这就被她给碰上了。
贺明涔估计也没想到她现在是跟自己同在公检法系统的同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酒里有东西?”
“……我刚看到了。”喻幼知尽力平和地说。
两个人面对着面一问一答,在旁人看来像是年轻男女在搭讪聊天。
喻幼知很配合,但始终低头,垂着眼睫。
鼻子眼睛嘴巴一点没变,七八年的时间不短,就算是那一年出生的新生儿都该上小学了,她看似安静乖顺的脸上竟然一点都没留下痕迹。
贺明涔眯眼,突然沉声问:“成年了没有?身份证给我看看。”
问她成年没有?
有没有成年难道他不知道吗?两人十八岁的生日都是在一起过的。
今晚不过是为了查案过来酒吧找个人,她为什么就得一次又一次地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不认识她的人也就算了,她不信贺明涔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
“你故意的?”喻幼知实在忍不住了,咬牙问。
“不给是吧,”看她破了防,他却没察觉似的,懒散弯下身和她平视,一副警察叔叔跟你好好讲道理的样子,“那就按未成年人处理,未成年人出入酒吧,先带回局里批评教育,然后给你监护人打电话。”
贺明涔歪头,轻笑一声,状似随意地问:“你有监护人吗?”
没有。
爹已死妈已亡的,在他们贺家寄人篱下,哪来的监护人。
喻幼知确认了,这人没得老年痴呆,他只不过在耍她。
就算当了警察又怎么样,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少爷,让人不爽,一点没变。
喻幼知无比后悔刚刚自己多管闲事,用力闭了闭眼,咬唇,不想跟这人多费半点口舌,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狠狠摔在他手上。
贺明涔拿过身份证,盯着像是在确认什么,英挺眉宇越拧越深,攥着身份证的手也越握越紧,劲瘦的手背凸出筋来。
半晌后,他冷冷扯唇。
“喻幼知,还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