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兄弟姐妹很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也就是不想细说了,戚嘉澍当然也不会没眼色地追问,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好了,验收一下?”闻述微抿着唇,把编好的蚂蚱递过来。
戚嘉澍笑着接过来,竟然还不错,神形皆有,第一次就能编成这样,真的非常厉害了。
“哇,这个得奖励了!”他夸张地惊叹道,随后重新拿了叶子,这次编的是一朵玫瑰花。
编好后,他抿唇一笑,竟然还不太好意思起来,“给你。”
闻述眼底闪过笑意,从善如流地接过来,“谢谢。”
随即只见青年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把玩着那朵绿色的玫瑰。这是他第二次收到青年的玫瑰,上一次是在周年庆上,那支变戏法般出现在他面前的红玫瑰。他收到过很多次玫瑰,但都没有这两次给他的印象深刻。
青年踌躇片刻,终于犹豫着开口:“闻哥,我……能加你微信吗?”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太敢往他这边看,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尾指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怕被拒绝。
闻述挑了下眉,旋即点头:“可以。”
“真的吗?”青年眼里爆发出喜悦,像是怕他后悔,赶紧拿出手机:“那我扫你!”
他把手机伸过来,一解锁,闻述眼尖地发现,屏保竟是自己的照片。
青年自己也意识到了,连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切换到微信页面。闻述注意到,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甚至连颈上也沾染了薄绯。
闻述眯了眯眼,视线不自觉黏在了那截修长的后颈上。
【好友添加成功,去打个招呼吧】
青年立马发了张[猫猫乖巧]的表情包过来,再抬头看过来时,脸颊微红,透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青涩与期待,“这个是我,要打备注,不要忘了哦。”
闻述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嗯。”
旋即只见青年深吸了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说:“闻哥,其实我是你的粉丝,一直都很喜欢你。”他眼神专注而热切,“之所以来拍这部电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和你对戏。”
四目相对,闻述呼吸微滞。
他有成千上万的粉丝,甚至不乏圈里的明星,但从来没有哪个人在对他说这句话时,让他如此欣喜。
“我很荣幸。”他轻声说。
他的好心情持续到了晚上,直到李芸回来,手里同样拿着朵绿色的玫瑰。
“嗯?”李芸见他看着自己,细长的眉挑了起来,好笑道:“怎么了?”
随即她发现闻述在看她手里的花,“你在看这个吗?”她晃了晃那朵棕榈叶编成的玫瑰,“小戚刚才送的,你要喜欢的话让他也给你编一朵。”
闻述颊边的肌肉微微动了下,像是他咬了下牙,接着听他问:“只有一朵吗?”
“不啊,挺多的,大家都有。”她感觉闻述问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漫不经心地拨了下颊边的发丝:“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睡,通告上你明天有三场戏。”
李芸哼着歌走了,闻述眉心微蹙,心里莫名漫上股又酸又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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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东渠和乔海今天有一场戏。
依然是互动戏,自从解东渠那天帮了乔海后,乔海就记住他了,时不时会来找解东渠玩。
解东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他同情这个苦命的少年,只要有时间,就会陪他玩一会儿。
他会给乔海讲故事,会手把手地教乔海写自己的名字,即便他写出来的字碗口大,还歪歪扭扭又缺胳膊少腿,解东渠也会很高兴地夸奖他,甚至还会送他一些小礼物——没错,那天导演看到戚嘉澍澍编的草蚂蚱后,一拍板,决定当成道具放到电影里。
解东渠和乔海,一个是名校毕业的大记者,一个是生在山里的弱智儿,虽然看起来格格不入,各方面天差地别,但相处时却非常温馨,甚至从某些角度上来讲,是乔海治愈了解东渠。
解东渠因为揭发黑暗而被解雇,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事业,之所以来到安平村,一方面是想调查黑煤矿事件,另一方面则是想暂时远离城市的喧嚣。他作为记者,见过太多民生疾苦与世间险恶,但又深感自己的无力,于是心里总是压着无法排解的忧郁。
但乔海却像一束光,温柔地照进了他的世界。
这么苦的命运,不论落到谁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即便是解东渠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够坚持下来。但可能因为乔海傻,他的世界永远停留在了七岁,所以他永远是快乐而单纯的,无论遇到什么,都会笑着面对。
每当他不开心时,乔海都能敏锐地感知到,然后用手指支起他嘴角,告诉他:“笑,笑……”
这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感染了解东渠,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韧性,同时也驱散了他心里的忧郁。
而今天这场戏,是解东渠第一次看见乔海哭。
奶奶睡着了,没有醒来,乔海很伤心,但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好看的大哥哥什么都会,一定可以帮他把奶奶叫醒。于是他跑出屋子,往解东渠的住处跑。
场记打了板。
乔海走路不稳,跑对他来说难度太大了,相对的,表演难度也很大。
戚嘉澍努力地控制着脚步,跑起来摇摇晃晃,接着没跑几步,他就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为了效果逼真与镜头的连贯性,他是真摔。只不过落地时他有技巧地选择了着力点,不会伤到重要的地方。
围观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嘶”了声,轻声道:“天哪,我看着都疼。”
邵翼鹏指了指监视器里的画面,“看到没,演员就要有这种信念感,怕苦怕累怕痛是做不好演员的,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