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号人物?
不管众人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江秋渔依旧站得笔直,她隔着人群,冷冷地打量着贺云歧脸上绝望的神色。
虽然知道眼前这人跟那个逼迫自己的贺云歧并非同一人,但江秋渔心中还是涌上了一股快意。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一想到当初,贺云歧究竟是怎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利用师尊的身份逼迫林惊微杀了她,甚至与其他几人联手布下杀阵,活活打断了她的几条尾巴!
江秋渔就恨不得让贺云歧也尝一遍他所受过的苦。
虽然这其中有江秋渔故意放水的原因在,可江秋渔受到的那些伤害也是真的。
他不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吗?
就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此时水镜中的画面已经变成了贺云歧密室中的场景,那一尊高大的佛像惊得众人纷纷睁大了眼,更别说佛像四周的血水池了,里面甚至还漂浮着残肢碎块!
有心理承受能力比较低的修士,已经开始捂着嘴干呕了。
托江秋渔的福,众人对这丑陋的佛像并不陌生。
上一次贺云歧一直隐藏在暗中,佛像的存在也并未暴露在众人眼前,就连林惊微都不知道这佛像从何而来,这回江秋渔又岂会任由贺云歧继续藏下去?
贺云歧不是想把佛像的存在推到魔族头上吗?
江秋渔干脆派人到处宣传,如今人人都知道,魔族诱骗修士入魔,靠的是一尊诡异的佛像。
此时乍一发现贺云歧的密室中竟然也藏着这尊佛像,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难不成贺云歧也被骗了?
他也入魔了?!
此事若是真的,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亏得天下门派都以清河剑派为尊,贺云歧身为清河剑派的掌门,自个儿却入了魔,这不是在打大家的脸吗?
“贺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贺掌门,你真的入魔了?!”
“你为什么要藏着这尊佛像?”
无数的质问声在贺云歧耳边响起,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他有心想解释两句,却依旧没法说话,只能满脸绝望地看着众人,眼里恨得快渗出血来!
魔、尊!
他若有机会,必定要百倍千倍地报复回去!
贺云歧抓紧手下的栏杆,拼命安慰自己,不慌,不能慌!
天道是不会骗他的,他最后一定会成神的!
水镜外的贺云歧一身冷汗,水镜里的贺云歧却满脸得意,他背着手站在佛像面前,仿佛看不见水池里的那些尸体,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这样的贺云歧与平日里众人见到的贺掌门相差太大,不说其他门派的修士,清河剑派的人首先接受不能。
不等贺云歧主动开口解释,清河剑派的弟子便指着魔尊大骂。
“魔尊的手段真是让我等佩服!你以为这样便能离间正道联盟吗?”
“各位道友不要相信,这一定是假的!贺掌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桓和最先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师尊,傅长琉也跟着骂了几句,凤桉正打算说话,突然发现大师姐似乎格外沉默。
她转头一看,却见大师姐眼底的情绪很淡,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是自己的师尊,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凤桉跟林惊微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十分尊敬林惊微这个大师姐,也自认比较了解她。
师姐为何不说话?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凤桉也跟着沉默了。
不管正道门派这边究竟有多愤怒,魔族众人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像清河剑派的人始终相信贺云歧一样,魔族也坚定不移地信任着她们的尊上。
尊上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有假?
没想到啊没想到,贺云歧竟然藏的这么深!
江芷桃见江秋渔跟魔尊都不说话,便在一旁幽幽地开口道:“尊上,您何时在清河剑派埋了贺云歧这颗棋子?”
“怪不得方才对战时,对面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净被我们魔族大军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单从伤亡来说,的确是魔族的死亡人数更多,可是魔族胜就胜在数量众多,且个个都不怕死,魔物们死后便化作一股魔气消散了,正道修士们也无从得知,己方究竟杀了多少魔物。
此时定睛一看,只见对面的魔物个个凶狠残暴,威风凛凛,反倒是自己这边受伤颇重,有好些人浑身血淋淋的,颇为狼狈。
乍一看去,似乎的确是他们的情况更不妙。
难不成,贺云歧真的是魔族的内应?!
贺云歧听见江芷桃含血喷人,差点儿被气晕过去,他捂着心口撕心裂肺地咳了好几声,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回来了!
贺云歧来不及把这口气喘匀,便赶紧解释道:“各位道友,贺某为人如何,大家自有分辨。贺某此时百口莫辩,唯有提醒一句,如今情况紧急,各位千万不要上了魔族的当!”
这老东西向来很能狡辩,江秋渔深有体会,不等魔尊开口,她便拍了拍手掌,赞叹道:“贺云歧,你这招以退为进实在用的很妙。”
“只可惜此时不是在清河剑派,没法领着大家亲眼瞧一瞧你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她叹了口气,“等此事了了之后,你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密室毁掉。”
她说中了贺云歧的打算,贺云歧心底发寒,总觉得这人还有后手。
他勉强稳住自己的表情,“贺某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
这老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诸位道友细想一下,魔界与人界和平共处了几百年,魔族为何忽然心血来潮,非要攻打人界?”
江秋渔顿了顿,“此战不为夺取神器,只为替魔族讨个公道!”
“人人都说魔族凶狠残暴,肆意妄为。该魔族认的,我们绝不推脱,可没做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