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
林惊微神色微怔。
她低头看着魔尊身上的伤口, 仔细检查后发现,那道伤口上确实带着淡淡的魔气。
竟然有魔族溜进了清河剑派?!
林惊微抿了抿唇,“得赶快将此事告诉师尊。”
魔尊在她怀里翻了个白眼, 告诉贺云歧,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她当然不可能让林惊微这样做, 便又呜咽了两声,可怜兮兮地抓着林惊微的衣袖, “你听我说, 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我与那魔物打了个照面, 他诡计多端, 打伤我之后,竟然溜进了你师尊的院子里。”
“我看着他跳进你师尊的房间里去了,又在外面守了一会儿, 却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魔尊说到这里, 眉头微微皱起,好似不经意地补充道:“当时……你师尊似乎也在房间里。”
林惊微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的神情, “师尊也在?”
这么说来, 师尊已经知道有魔物闯进来了?
魔尊吸了吸鼻子,“对,我担心引起你师尊的注意, 所以赶紧回来了。”
“有他在, 应该没关系吧?”
魔尊虽然想引导林惊微怀疑贺云歧,却也没有傻到直接说贺云歧的坏话, 她甚至故意在林惊微面前说了不少贺云歧的好话,仿佛只要有贺云歧在, 即便是魔族也不足为惧。
林惊微虽然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但魔尊到底受了伤, 且贺云歧身为清河剑派的掌门,即便这些年来受了伤,修为停滞不前,对付一个魔物,应该绰绰有余。
这样看来,还是魔尊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虽然她再三解释,自己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受的伤,若是真打起来,那魔物未必是她的对手,但她手臂上的伤口也是真的,林惊微还从未见她受过这样重的伤,既心疼又后怕。
幸好魔尊修为高强,若是旁人遇上这种事情,反应不及时,被那魔物一爪子抓破了喉咙,怕是凶多吉少。
瞧见这一幕,林惊微越发坚定了自己诛杀魔族的决心!
魔尊只想在林惊微的心里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她知道,想让林惊微怀疑贺云歧,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实在是因为贺云歧这些年来装的太好了,他在修真界中的名声无人能敌,谁能想到,那个心怀苍生的清河剑派掌门,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呢?
魔尊无声地冷笑了一声,贺云歧自以为螳螂捕蝉,她且等着,等到阴谋被揭穿的那一天,贺云歧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林惊微替魔尊处理好伤口之后,魔尊顺势提出了要跟她同榻而眠,林惊微知道她的伤并没有那么重,但看着对方那张惨白的脸,她还是没有拒绝。
很快,江秋渔便得知了此事。
听见魔尊说,她自个儿动手伤了自己时,江秋渔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总觉得这一幕好似有些眼熟。
该说不愧是她吗?
装可怜的招数都是一样的。
“你做的很好,林惊微对贺云歧有着一种本能的信任,你不仅不能在她面前说贺云歧的坏话,反而还要多多地夸贺云歧。”
其实也不怪林惊微,而是修真之人本就极为尊敬自己的师尊,几乎将尊师重道刻进了骨子里,林惊微尤甚。
不过她能明辨是非,在不知道贺云歧的真面目的时候,尚且还会维护贺云歧。
等她发现贺云歧的阴谋时,这些信任就会转化成对准贺云歧的利剑。
这一点,林惊微已经用事实证明过了。
魔尊一边吃葡萄,一边点了点头,“姐姐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不就是装可怜上眼药吗?
她最在行了!
江秋渔嗯了声,“快了……”
魔尊吐出葡萄皮,正想再说些什么,水镜那边忽然出现了一双手,手上端着一个瓷白的小盘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江秋渔的手边。
魔尊定睛一看,那盘子里是剥了皮的葡萄,颗颗圆润晶莹,看着就甜。
魔尊:……
魔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葡萄,还有自己亲手剥下来的一堆葡萄皮,心里忽然酸溜溜的。
“江芷桃,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尊,你之前怎么就没对我这么好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之前她还觉得,这个小徒弟颇为贴心,不仅天赋极高,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还尤其懂事,交给她的差事都办得极好。
魔尊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夸了江芷桃很多遍。
可是现在,她看见了什么!
江芷桃竟然连这种小事情都愿意替姐姐做!
这才是真正的体贴和关心。
对比起来,她对自己的态度更像是对主人的服从。
魔尊突然回想起那天,江芷桃跪在她面前时,那道看向江秋渔的直勾勾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这这……”她吞吞吐吐的,目光不断地在江秋渔身上来回扫视。
江芷桃是她的徒弟,江秋渔是她的姐姐,这两个人要是搞到一起去了,这关系不就乱了吗?
江芷桃只在方才出现了一双手,随后便又失去了踪迹,似乎已经离开了。
但魔尊知道,她并未真正离开,而是就站在一旁,自己方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了,却没有解释,说明自己说的是她的真心话,所以她默认了。
她是真的对江秋渔生出了觊觎之心!
魔尊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江秋渔心心念念的另有其人,这些年里,江秋渔不知道喝醉过多少次,她在喝醉后呼唤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魔尊也知道,江秋渔之所以如此着急,都是为了赶回去见那个人。
除了那个人之外,再没有旁人能让她如此费尽心思。
江芷桃注定是得不到江秋渔的回应的。
魔尊知道自己应该站在江秋渔这边,可是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