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说大师姐被魔尊诱骗入魔了,可凤桉却觉得大师姐并未入魔,她……
想到赵舒寒说的那句话,凤桉的心情更是复杂。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林惊微,期望能从她的表情里窥见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师姐会怎么选呢?
在两人思索的时候,众人的情绪俨然已经被桓和的这番话给激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逼着魔尊交出林惊微跟付星逸,如若不然,他们便要拆了这魔宫,用魔尊的鲜血祭奠那些亡魂!
伏岐殿内顿时吵吵嚷嚷的,甚至有那暴脾气的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法器,蠢蠢欲动,想冲上去杀了魔尊,替天行道!
脾气稍温和些的,便开始劝林惊微。
“清蘅君,你被那魔尊给骗了!”
“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你当真要与魔尊同流合污吗?”
“……”
林惊微安静地听着众人的指责和劝告,直到这些人渐渐收了声,她才抬眸望向众人,唇缝微启。
身旁坐着的魔尊抬手覆住了她的手背,似笑非笑,“惊微是本尊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要站在本尊这边,惊微,你说,本尊说的对吗?”
底下的众人呼吸一滞,视线全都落在了林惊微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林惊微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她看不见底下那些人的眼神有多愤怒和不可置信,只冷冷清清地望着身旁的人,承诺道:“无论何时,我都会跟阿渔待在一起。”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众人,也让大家彻底相信了贺云歧的话,林惊微当真已经入魔了!
她竟然要跟魔尊共存亡,是当真要为了这魔头背叛自己的师门,背叛人族了?
“林惊微,你枉为贺掌门的弟子!贺掌门如此深明大义,你却为了这魔头,连自己的师门都忘了!”
“你当真忘了是谁辛苦养育你,教导你了?”
“难不成你真要为了魔尊,伤害自己的师尊和同门吗?”
一声声质问,仿佛砸在了林惊微的心上。
她扫视着底下的众人,早在她选择要替江秋渔死的时候,林惊微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众人彻底被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神激怒,桓和最不能接受,他的嘴唇颤了颤,“师姐,你一定是被魔尊给骗了!”
“你忘了咱们师姐弟在后山练剑的那些时光了吗?”
林惊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众人越是生气,魔尊就越高兴,她哈哈大笑了两声,“贺云歧啊贺云歧,亏你自诩为修真界第一人,你悉心教导的徒弟却背叛了你,这滋味如何?”
贺云歧痛心地看着林惊微,“惊微,你……”
“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劝解,好说歹说,才让贺云歧重新振作起来。
这一幕自然是演的。
贺云歧心知林惊微只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她如此行事,自然是为了取信于魔尊,以便待会儿趁机偷袭,送魔尊上路!
贺云歧当然要配合她。
他任由众人责骂林惊微,同时也是在暗暗提醒林惊微——别忘了自己的任务!
林惊微一直安静地听着,并不言语,她始终站在魔尊身侧,任由魔尊拍着她的手背,姿态极为亲密。
魔尊不肯交出付星逸和林惊微,此事无解,只能凭实力说话。
贺云歧率先抽出自己的剑,对准魔尊和林惊微,“既如此,惊微,你别怪师尊心狠,今日贺某便要清理门户!”
气氛骤然一变,伏岐殿内更加憋闷,昏暗的大殿内,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魔尊从宝座上站起身来,她背对着林惊微,手中抓紧了金丝缕,冷笑道:“正好,贺云歧,本尊早想杀了你,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便别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贺云歧同她对峙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在林惊微身上一闪而过。
此时便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经过方才的争吵,林惊微俨然已经被众人当成了人族的叛徒,魔尊对她的防备也有所降低,她背对着林惊微,林惊微若是在此刻偷袭她,即便不能一招毙命,也能重伤她!
林惊微接收到贺云歧的提醒,她紧了紧手指,正待祭出本命剑,一剑捅穿魔尊的身体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且慢!”
众人大惊,是谁?!
林惊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的眉头倏地拧紧了,手指紧握成了拳头,目光如剑地看向殿外,心跳如雷。
阿渔怎会在此时醒来?!
江秋渔身穿一袭火红的嫁衣,头戴凤冠,眉间点着一颗艳丽的红痣,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伏岐殿外。
她对上贺云歧惊疑不定的视线,唇角微勾,“贺掌门,几日不见,你不认得本尊了吗?”
竟然是魔尊?!
众人神色古怪地看着身穿嫁衣的江秋渔,又转头看向高台上的魔尊,一时竟分不清这二人究竟孰真孰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云歧猛地转头看向林惊微,“惊微,你……!”
林惊微当真已经叛变了?!
她与魔尊日日相处,怎会认不出究竟谁真谁假?
若高台上的魔尊是真的,眼前这名身穿嫁衣的女子又是谁?
众人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看向贺云歧。
贺云歧的脸色格外阴沉,他的视线充满探究,直勾勾地扫视着林惊微,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林惊微当真背叛了他,这一切难不成只是魔尊的计谋?
魔尊是不是早就知晓他们的计划了?
贺云歧的心里涌上一阵杀意,他握剑的手越发用力,不管如何,今日他一定要夺得神器!
正是气氛紧张之时,林惊微忽然祭出了本命剑,浮月流光灰蓝色的剑身在地面上落下了一道阴影,她紧了紧手指,遥遥对上江秋渔的视线,声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