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早知道灵漪想跟着江秋渔一起离开, 只是她不曾想过,原来江秋渔也同样有这样的心思。
林惊微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头浮现出的躁动和不安。
这一次来不忧城, 江秋渔并不曾告诉她究竟要来做什么,林惊微只能从她的一些决定中推测出她的意图, 她知道江秋渔在找什么东西。
回想起灵漪那双特殊的眼睛,林惊微似乎明白了江秋渔的意思, 只是一想到灵漪对江秋渔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林惊微又有些头疼。
若是真带上灵漪, 这一路上还能有安宁的时候吗?
灵漪一时间却没有想那么多, 满脑子都被狂喜占据, 双眼定定地注视着江秋渔, 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她知道阿渔不会长久地呆在不忧城, 便想跟着阿渔一起离开,只可惜暂且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灵漪本打算等此事过后, 便先去找林姑娘把话说清楚, 随后再求得她的同意。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就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砸在了她的头上!
阿渔竟然主动提出要带着她一起走!
灵漪当即便想答应,可就在此时,扶姎却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似乎在提醒些什么。
灵漪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扶姎在担心什么, 不外乎是林姑娘不待见她, 她若贸然答应下来,兴许会惹得林姑娘不悦。
可现在阿渔已经同意了, 灵漪只需要求得林姑娘的同意便可。
她先是对上江秋渔笑盈盈的眼, 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也冲江秋渔露出了一个笑容。
几息之后,灵漪才将目光投向林惊微,话说出口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忐忑,“我倒是无妨,只是林姑娘会不会不高兴?”
扶姎:……
这傻子!
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般直截了当地问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她是想让林姑娘如何回答?
人家便是高兴,也要被她这句话弄得不高兴。
灵漪何时学会了这种后院侍妾争宠的手段?
只可惜,学也学得不到家,怎么能当着正室夫人的面,暗暗针对正室夫人呢?
莫说她还没有进门,便是进门了,也该小心翼翼地侍奉林姑娘才是,哪有像她这样乱说话的?
扶姎恨不得揪着灵漪的耳朵,好好教教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只可惜众人都在,扶姎也不敢同灵漪传音。
她的修为远不如阿渔姑娘和林姑娘,若是贸然传音给灵漪,万一被两人听到了,反而会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扶姎最后只能用力怼了怼灵漪的后腰,力气颇大,带着几分怨念。
灵漪不明所以。
她又说错话了吗?
灵漪神色茫然地看着林惊微,林惊微的脸色却更淡了,一双眼瞳如雪水般的清寒透骨,好似飘洒的漫天霜花。
在对上林惊微视线的那一瞬间,灵漪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身为剑修对危险的直觉,灵漪在林惊微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威胁和震慑,这让她竟然有些不敢去看林惊微的眼睛。
她有些惶恐地想,林姑娘果然生她的气了!
林惊微见她一副被吓到,可怜兮兮地转头去看江秋渔的模样,心中烦闷感更甚,她从始至终一语不发,灵漪为何要做出这般姿态?
林惊微唇角紧抿,也转头去看江秋渔,不知她想从江秋渔的脸上看到何种表情。
江秋渔差点儿没被灵漪都得笑出声来。
早在初见灵漪的时候,江秋渔便察觉到她的性子有些直,偶尔会无意识地说一些茶里茶气的话。
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的功力又见长。
瞧瞧这一句话说的,既显得自己委屈又无辜,又暗指林惊微是个不近人情,专横跋扈的恶人。
可谓是茶味十足。
林惊微怕是要被气得拔剑了吧?
江秋渔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惊微,正好对上清蘅君直勾勾的眼神,那双蕴含天地灵气的眼眸中仿佛带着几分控诉。
林惊微这样子,倒真像是被后院争宠的侍妾逼得不得不放低身段,暗暗像老爷示好的端庄正室。
江秋渔虽然有心带着灵漪一起离开,不过她心里门清,二人相比之下,还是林惊微更重要一些。
清蘅君生起气来,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透,猜不准她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
江秋渔只得勾了勾她的手指,嘴上则替她解释道:“师姐最是宽厚温和,怎会有不高兴一说?”
林惊微不吭声,只微微垂眸,视线扫过两人交缠的双手。
江秋渔正攥着她的一根手指,指尖偷偷往上爬,试探着去挠她的掌心,一阵痒意从林惊微的手心里蔓延开来。
随后,林惊微又感觉到那指尖在她的手心里打着转,不断勾起阵阵酥麻的感觉。
这是江秋渔惯用的招数,她还很喜欢在林惊微的后腰处作乱,亦或者是用指尖轻抚她的小腹,专攻林惊微身子最敏感的地方。
就跟那几条大尾巴一样调皮。
林惊微偏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江秋渔的手指,不许这人再捣乱。
江秋渔的手指倒是听话了,正当林惊微想松一口气时,却又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自己的后腰往上爬,逼得她顿时绷紧了身子,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片刻。
她回忆起初见江秋渔时,这人也是偷偷用金丝缕摸她的手指,坏的不行。
林惊微闭了闭眼,细细感受了一番,在她背上作乱的似乎不是金丝缕,而是比金丝缕更加柔软的东西。
几乎是刹那间,林惊微心中便有了答案。
是江秋渔那雪白的大尾巴。
这人可真是……
林惊微瞥向江秋渔,偷偷使坏的狐狸弯了弯唇角,狐狸眼中雾气蒙蒙,充斥着说不尽的媚意。
林惊微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