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大家的疑虑,好不好?”
众人屏息凝神,想听听新娘子是如何回答的,却见那新娘一语不发,只是动作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
薛如钰笑了笑,“委屈窈窈了。”
许窈站在她的对面,听见她柔声唤着另一女子窈窈,心痛欲裂,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茫然一片,竟分不清这一幕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
她满脸泪地看着薛如钰,薛如钰却从头到尾都不曾瞧上她一眼,只是伸手抓住新娘子的盖头,慢慢地掀开来。
众人哗然。
这新娘子竟真同这位姑娘长得如此相似!
这两人究竟谁是真?
谁是假?
众人细细一瞧,却见从始至终都一语不发的新娘竟也是眼眸通红的模样,一双美目中含着两汪眼泪,直勾勾地注视着对面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
许窈方才一直将目光落在薛如钰身上,此时察觉到新娘子的视线之后,忍不住转头看向她。
这一眼,却是目眦尽裂,几欲魂飞魄散。
她竟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地唤道:“阿钰!”
话音刚落,新娘子眼中的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染湿了眼下的胭脂,竟像是两行血泪。
她的唇极为艰难地开合了两次,无声地回应道:窈窈。
众人大惊,这位姑娘为何对着新娘子唤出了阿钰两个字?!
如若新娘子是阿钰,那薛城主又是谁?!
众人隐隐察觉到,此事并非大家想象的那般简单。
见状,薛如钰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眸中的恨意清晰可见,看向许窈时,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恨极了许窈,连带着对身旁之人也怨恨起来。
都这样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
此时,江秋渔和林惊微也已穿过一条又一条地道,终于来到了一道高大的石门前。
两扇石门上都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将之连在一起来看,却是一道防御阵法。
除此之外,石门上还雕刻着两尊佛像,正是江秋渔与林惊微在佛龛内所见的那尊佛像的模样。
看来她们寻得不错,这石门后便是薛如钰极力想藏起来的东西。
林惊微试探地甩出霜须,夹杂着灵力的针尖刚扎在石门上,眼前的佛像便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张开两张狰狞的大嘴,朝两人吐出两股黑雾。
江秋渔和林惊微赶紧后退,一边退,江秋渔一边将花弄影挡在两人身前,挡住了黑雾的袭击。
只是那黑雾竟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然格外不好对付,像两条灵活的蛇,不断地寻着空隙想要钻进来。
见状,林惊微也不再手软,收起霜须后,手中白光一闪,浮月流光灰蓝色的剑身出现在了江秋渔的眼前。
裹挟着凛冽剑意的灵气直直地冲向石门,那两道黑雾惊慌之下,竟凝聚成了一条巨大的黑龙,张牙舞爪地盘旋在空中,想伺机将两人吞吃入腹。
江秋渔难得遇到如此难缠的东西,竟也来了点儿兴趣。
她收起花弄影,转而祭出金丝缕,金黄色的缎带许久不曾受到主人的宠幸,此时竟格外兴奋,在空中暴涨数倍,身形比那条巨大的黑龙还要庞大。
江秋渔操纵着金丝缕,同那黑龙缠斗在了一起。
比起那黑雾,金丝缕更像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龙,周身的光芒显得格外圣洁纯粹,那黑龙张开大嘴想要将金丝缕吞进去,金丝缕则是用力缠住黑龙的身子,毫不犹豫地绞断了它的两条腿。
黑龙吃痛,顿时在空中用力翻滚着,想要缠将身上的金丝缕甩下去,金丝缕却越缠越紧,将那黑龙周身的雾气勒得消散了许多。
趁着江秋渔同黑龙打斗的时候,林惊微也来到石门前,手中挽了个剑花,剑身用力往前一挥,衣袂飘飘间,杀意尽显的剑招狠狠地劈在了石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奇怪的是,那石门却仍旧不曾打开,就连石门上的阵法也只是动荡了片刻,便又归于宁静。
林惊微又尝试了两次,确认自己无法打开石门,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黑龙身上,此时的黑龙已然比刚才小了不少,正被金丝缕戏弄着。
这条金黄色的缎带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心眼不少,不仅将那黑龙缠了起来,还不时抽对方一巴掌,打得那黑龙左摇右晃,头晕目眩。
黑龙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气势?
被金丝缕打得就差跪地求饶了。
林惊微走到江秋渔身旁,低声道:“我没办法打开石门。”
江秋渔转头看着她,眼眸里尽是笑意,“清蘅君,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林惊微舒了口气,心中那点儿微妙的窘迫消散了。
江秋渔将打开石门一事交给她,她却无能为力,辜负了江秋渔对她的信任,林惊微的心情格外复杂。
幸好,江秋渔没有怪她无能。
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又缓缓归于平静。
江秋渔结束了猫戏耗子的游戏。
金丝缕彻底绞散了最后一缕黑雾,随后又努力缩小自己的身体,亲亲密密地缠在了江秋渔的手臂上,仿佛撒娇似的,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
主人好久都没有唤它出来了,好不容易能出来透个气,金丝缕不想立马回到江秋渔的内府之中。
江秋渔当它是小孩子心性,任由它缠着自己,转而看向林惊微,“这石门颇为古怪,你打不开也正常,光靠蛮力是没有用的。”
她从自己的乾坤戒中掏出一个碧色玉瓶,解释道:“那一日,我同佛像交手时,趁机从它身上绞了一缕黑雾下来。”
这黑雾与佛像用来攻击她们的黑烟不同,乃是佛像本体的一部分,想来应该能打开这扇石门。
林惊微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的剑招对石门无用。
她不禁又想,自己尚且未能参破这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