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渔满眼都是泪水, 一双狐狸眼跟染了胭脂似的,红了一圈,就连眼尾都是红的, 好不委屈可怜。
她心想,亏的自己没白疼林惊微,这人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
江秋渔于是眼睛一眨, 泪珠往下滚落的时候,开始委屈巴巴地告状:“方才你走后, 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仿佛是魔族。”
“我当即追了出去,以为此人便是攻击许窈的魔族, 谁知追出去后, 却不见此人的踪迹。”
林惊微想起自己方才同阿雪一起往客栈走的时候, 隐约感受到了江秋渔的气息,按照江秋渔的说法, 那会儿她怕是正追着那名神秘的魔族而去。
林惊微蹙眉:“是他打伤了你?”
江秋渔摇摇头,抓紧了林惊微身前的衣衫,“此人行踪不定, 狡猾无比, 就连我也追丢了。等我一抬头才发现,他竟然是在城主府内失去踪迹的。”
系统: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那日在酒楼时,江秋渔便对城主和她的未来的夫人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几乎不需要江秋渔往下说, 林惊微便能猜到一部分真相。
先不说那名行踪诡异的魔族是否真的存在,至少江秋渔的的确确是去了城主府, 且还偷偷溜去看了城主和她的夫人。
果然, 随后她便听江秋渔理直气壮地道:“我心想来都来了, 不如去看看未来的城主夫人好了。”
林惊微了然:“城主发现你了,你同她打了一架?”
只是这不忧城的城主才化神期修为,江秋渔却是大乘期修为,两人之间隔了好几个境界,城主如何能有这样的能力,将江秋渔伤的这般重?
“我这伤的的确确是城主弄出来的,只是却不是在那时候。”
江秋渔说到这里,神色严肃了一些,“我在内室里瞧见了城主夫人的面容,原来还是熟人。”
林惊微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猜测,能跟城主又如此关系的,又是熟人,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只是却也对不上,此人现如今绝不可能在城主府。
江秋渔见林惊微出深思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你想的不错,那城主夫人正是许窈。”
林惊微皱着眉,仍有不解,“可是许窈现如今仍在昏迷,扶姎和灵漪整日守着她,她又怎会出现在城主府?”
“兴许这两个许窈,有一个是假的。”
扶姎作为亲妹妹,绝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姐姐,这样看来,城主府那个许窈的嫌疑似乎更大。
江秋渔回忆起扶姎曾说,她姐姐近来总是黯然神伤,问她却也不肯解释,想来,此事很可能跟城主有关。
只是具体的,还要等许窈清醒之后才能知晓。
江秋渔暂且先略过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那间诡异的佛堂,以及那神秘狰狞的佛像,她正是在与那佛像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发出了动静,这才引来了薛如钰。
那薛如钰既然知道佛堂的存在,想必与那佛像的存在脱不了干系。
她身为城主,被不忧城的城民爱戴尊敬,想来也并非那等荒淫无度、昏庸无能之人,可她为何要在城主府中设立这样一处佛堂,又在佛堂中供奉此等诡异的佛像?
江秋渔描述了一下那佛像的长相,饶是林惊微见多识广,一时也认不出来。
“我观那佛像的眼睛诡异可怖,比之无尽深渊里的那些魔兽,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林惊微的神色越发严肃,看来这不忧城中还有许多诡异之处,先是那个行踪诡秘的魔修,再是城主府中那阴毒可怖的佛像,甚至是那城主夫人的长相,每一个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惊微正在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时,身前的衣服忽然被人拽了拽,她低头一看,江秋渔正泪盈盈地看着她。
“仙君,你可一定得为我报仇啊!那薛如钰一看就不是好人,还将我伤成这样。”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眼泪都蹭在了林惊微的衣衫上。
林惊微抱着怀中的女子,只觉得心口滚烫,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抿了抿唇,手掌小心翼翼地扶着江秋渔的身体,不敢触碰到她的伤口,“若是那薛如钰当真不是好人,我必会为你报仇。”
若单纯只是江秋渔擅闯城主府,毕竟是她无理在先,薛如钰反击也没错。
可那薛如钰既在城主府中供奉如此诡异的佛像,又要娶一个许窈要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为妻。
偏偏许窈又身受重伤,若不是幸得江秋渔的救治,恐怕便有不久于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思索来,恐怕那薛如钰也算不得清白。
林惊微丝毫不曾察觉到,她已然违背了自己的行事准则。
清蘅君向来不冤枉无辜之人,也从来不随意评判别人,更遑论此刻,她们尚且不知道内情,那薛如钰究竟是好是坏,还有待考证。
可林惊微却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已然断定薛如钰不是好人,很难说不是受了江秋渔的影响。
她的心从一开始就是偏的,偏向了怀中身受重伤,又哭得粉腮带泪的江秋渔。
林惊微却不曾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反而伸手替江秋渔拂去眼泪,安慰道:“薛如钰一事,稍后再想也不迟,你身上的伤却不能不处理。”
是真把江秋渔当成柔弱的重伤之人来对待了。
也不怪林惊微被江秋渔此刻的模样给迷惑了,毕竟她从未见过魔尊伤成这样。
即便是上一次,江秋渔将她当做炉鼎来采补时,也只是口中呕出一口鲜血而已,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口。
哪像此刻一般,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都将她的长裙染湿了。
她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江秋渔顺势抬起一张哭红的芙蓉面,声音娇滴滴的:“仙君,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