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白天的时候大多数都在五条家, 要到了傍晚才会出现在禅院。
禅院家这边接受良好,可五条家的长老们内心就很一言难尽了——
怎么好像五条家是上班的公司,禅院才是您的家啊!而且, 都已经登记结婚了, 十、不是, 鹤衣大人都不上门来看看的吗?!
可长老们不敢问,也不敢说。
两家家主继任的日子还撞着呢, 不来就不来吧。
就像之前五条家主说的那样, 五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专人打理, 五条悟不想管的话, 只需要给个目标或者需求就可以了。所以他这阵子在五条家并非忙族里的事情, 而是在琢磨婚戒。
以五条家的实力, 只要是世界上有的宝石, 再稀有也能想办法的得到。但是五条悟觉得冰冰冷冷的宝石, 不算什么最好的,毕竟鹤衣看这些东西,就跟看路边少见的花没什么区别。
而且,自己的老婆怎么能带别人做从戒指呢!
因此五条悟在家琢磨婚戒这事,是双重含义——
他要自己做一对婚戒。
五条悟头脑聪明又有六眼,制作婚戒这种手艺活对他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款式。
不管是市面上能看到的,还是名家未公开的设计私稿, 他都找了一堆来参考,但还是毫无头绪。
那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设计师手稿被随手丢开, 天女散花一样的落了满地。五条悟张开手往后仰倒到榻榻米上,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拧眉思索。
忽然, 小墨镜后面的蓝眼睛亮了一下——
找最完美独特的款式是没错, 但这件事情本末倒置了啊。既然是送给鹤衣的戒指,那当然是要适合鹤衣的!
五条悟一骨碌从榻榻米上爬起来,从被纸团堆得乱糟糟的桌面上翻出铅笔和干净的白纸。
适合鹤衣的东西,要从她本身出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铅笔,在白纸上画出流畅的线条。只是寥寥几笔,一只白鹤便在纸上勾勒了出来。
铅笔停下来,那双湛蓝的眼睛极其专注地盯着纸上的鹤——
婚戒的最重要的两个元素,彼此和爱。鹤衣有了,然后她最喜欢的...
铅笔再次动了起来,开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打着草稿。
***
五条悟在忙的时候,禅院鹤衣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这天,她一边听着禅院理穗给她梳理继任仪式的流程,一边翻看那些族人这大半年来在外面做任务的记录。
接取的任务大多都是二、三级,一级的不多,而且就算接取了一级,也大多都是组队的情况,把小心谨慎贯彻得十分彻底。
不过禅院鹤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满,惜命是人之常情。再说,万一他们在任务中途出现了意外的话,紧急支援任务还得她来做。这违背了她让族人们出去干活给她减轻负担的本意。
只是...人手还是个大缺口。
禅院鹤衣之前从直毘人那边确认过了,从他们出生以来,诞生的诅咒的确一年比一年强,并且到了现在还在呈上涨趋势。
诅咒是越来越强了,可新生代的咒术师们还没成长起来。加之前一辈的咒术师们又因为之前的平衡,能力和天赋都有限,所以才显得咒术界这边愈发吃紧。
想到平衡,禅院鹤衣想起了惠,还有最近也觉醒了祖传术式的加茂家嫡子。
悟打破了世界的平衡,诅咒的能力被拉高,但是他再强也是一个人,所以面对多如蛆虫的诅咒,世界上还会不断地有具有天赋的孩子出现。
但是具有天赋的孩子一多,就代表藏在暗处的诅咒越强。
让禅院鹤衣来形容现在的状况的话,她觉得有点像之前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趣味视频那样——
新手在做面点和面时容易翻车,因为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到了最后,一开始只能够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面团,变得比篮球还大。
咒术界和诅咒双方现在就是在拉扯中保持岌岌可危的平衡,但大多数的诅咒,基本可以说出生即巅峰。咒术师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汗水,才能成长到与之匹敌的程度。
“鹤衣大人...鹤衣大人?”
禅院理穗的声音让禅院鹤衣回过来神来:“嗯?”
禅院理穗笑了一下:“您在想什么呢?流程还需要再过一遍吗?”
“不用了。”禅院鹤衣把手中的报告丢开,“就算做错了,也是对的。”
她的继任仪式,难道还有谁敢来跟她说‘你这里那里做的不对’?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理穗含笑点头。
随后,禅院鹤衣想了想:“理穗,要忙学校和家里的事情,累吗?”
禅院理穗有些惊讶鹤衣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刚开始的那两年会觉得累,现在的话,用充实来形容会更贴切一点。”
“充实啊。”禅院鹤衣把下巴放到十指交叉的手指上,看着前方喃喃说,“明年是我在高专的最后一年了...”
禅院理穗听着禅院鹤衣那未说完的语气,思索了一下:“鹤衣大人是在想以后的事情吗?”
“嗯。”禅院鹤衣点了点下巴,“本来是可以明年再想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不但提前一年继任家主的位置,还结了婚。这些事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压根都没考虑过。
“虽然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禅院鹤衣歪了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倒影在电视机屏幕上的身影上,“但是也不能真的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主吧?而且...感觉悟会觉得待在高专比京都更有意思。”
虽然在高专会有忙不完的事情,有时候烦起来是真的烦,但她觉得悟多少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很正常。
京都这边死气沉沉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