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期间,禅院本家的人一多,麻烦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禅院家的人虽然对禅院鹤衣恭敬有加,但是在面对0咒力的甚尔时,仍旧是以前那样一副看不起的态度。甚至还因为觉得他是鹤衣的污点,变得更加不满起来。
以后要成为禅院家家主的人,有一个0咒力的兄长,这不是污点是什么?!
不过因为知道鹤衣和甚尔的关系好,所以他们从不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对甚尔的不屑。而甚尔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鹤衣生气,于是被双方瞒着的鹤衣虽然有所察觉,但并不清楚究竟剑拔弩张到了什么地步。
这天,正在院子里抱着玉犬看漫画的鹤衣忽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响声。这种动静,绝对不是正常的训练时会发出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甚尔和他们打起来了。
就在禅院鹤衣换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时,和服衣襟随意拢起的甚尔正在朝院子这边走来。
原本神情冷酷的人看到那个从院落里出来的小姑娘后,周身森冷的气势缓和了。
“你这是打算去干什么?”甚尔明知故问地说。
禅院鹤衣在甚尔的身上感觉到了好几种咒力残秽,她抬头看了眼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方向,然后转身跟着甚尔一同往里面走。
“我已经满七岁了,甚尔。”小姑娘神色认真地说。
甚尔听了之后,嗤笑一声:“那不还是个小鬼?”
鹤衣看着他不满地嘟起嘴。
甚尔又笑了一声,然后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揉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看着从天空中飞过的山雀,声音有些轻:“那你已经能够好好照顾自己了吧。”
鹤衣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顶着他的手诧异地抬头:“什么?”
“我打算离开禅院家。”
安静的和室里,甚尔又重复了一遍。
“那我也要走!”坐在他对面的禅院鹤衣抱着手,眼眶红红地说。
说是这么说,但是不管是鹤衣还是甚尔,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做到的。
“你是下一任家主的预备役,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你。只会好好把你供起来。”甚尔看着眼眶都气红了的小姑娘,狠下心说。
鹤衣知道甚尔从小就没在禅院家过过什么好日子,每次打架的原因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他没有咒力的事情。而禅院家这种看不起非术师的情况,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离开这里,他才能过舒心的日子。
虽然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一下子很难接受——
甚尔离开后,她在这里就没有家人了。
可最终,眼睛里含着泪光的小姑娘只是恹恹地说了一句:“坏人。”
这个坏人不止说甚尔,也泛指禅院家的其他人。
甚尔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温柔,他舔了一下唇角的疤痕,捏了捏妹妹已经变得有肉的脸颊,开玩笑似地说:“或许哪天禅院家变成你的一言堂,我还会回来看看那些人憋屈的表情?应该很有意思。”
要哭不哭的鹤衣愣了愣,觉得甚尔的话很有道理。
禅院家的人现在对她阳奉阴违、敷衍了事,全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如果她能掌握他们的生死,让他们往东,绝不敢看西一眼的话,不就是给甚尔出气吗?!
“我知道了!”鹤衣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那只布满厚茧的大手,语气认真地说,“甚尔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让他们去求你回来!”
甚尔听完鹤衣的豪言壮语没忍住了笑一下:“嚯,好大的志气,那我等着。”
即使是家主,在族内也会受到多方制约。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现实的甚尔没有打击妹妹的信心,毕竟让她有一个目标也好。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的鹤衣很快振作起来,她看着并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的哥哥,颇为忧愁地灵魂发问:“但是甚尔你没有学历又是未成年,出去要怎么办呢?”
禅院鹤衣虽然没有出过家门,但是理穗告诉过她,外面找正经工作的话,至少都要成年然后还需要学历的。
甚尔卡了一下壳,然后按了一下鹤衣的脑袋:“不会丢脸的饿死在外面的。”
最后,心里十分担心的鹤衣让理穗把自己攒下来的压岁钱还有平日里存下来的零花钱都给了甚尔,一脸沉重又天真地问:“需要我每个月给你打生活费吗?”
禅院鹤衣现在在禅院家不需要自行开支,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怎么用得出去了。听理穗说,她现在一个月的零花钱,够普通人的一家三口生活半年了,养一个甚尔肯定没问题。
甚尔捏着手里的钱,看着妹妹一脸认真地神色,竟然开始真的思考当个米虫的可能性了。
不过,让七岁的妹妹供养自己这种事情,甚尔觉得自己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等你什么时候成为了家主,再来养我吧。”
“哦。那要甚尔你记得定时写信回来啊。”
没有正经读过书的甚尔听到写信这两个字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了解鹤衣,他都要怀疑这个小鬼是不是故意来嘲讽他的了:“...写什么信,打电话不行吗?!”
“我没有电话呀。”
“让理穗给你买!”
***
0咒力的禅院甚尔一个人挑了【炳】的所有人,然后扬长而去的事情如一场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禅院家,将所有人冲击得惊惶不已。
【炳】里面可都是准1级以上的术师啊,而且当天【炳】的首领禅院扇也在,居然就这么被称为禅院之耻的禅院甚尔一个人暴揍了。
而且他打完后,竟然还离家了!
禅院本家自从甚尔离家后,每天都处于低气压中。
【炳】的那些人是因为那天甚尔可怖的气势在他们心中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