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是那厮啊。
怪不得,赵昊的确是不配给他提鞋。
可知阮卿跟赵昊在一起,也真的就是排解寂寞,不曾认真过。
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
成熟而俊朗的男人走到了阮卿面前,没有客气寒暄,而是直接问:“你回来啦?”
非常自然,透着熟稔,又光明正大。
阮卿说:“休假呢,回来办点事。”
她说着,右手牵住了廿七的左手。
廿七不动声色,扣住她的手。
男人微笑:“好久不见,你气色很好。”
“你也挺好的。”阮卿说,“我听说你做爸爸了?”
男人的笑意更深了,说:“上个月老二刚出生。”
“那恭喜你。”阮卿也露出笑容,“男孩女孩?”
男人说:“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女孩。”
“哇,儿女双全。”阮卿恭喜他,“真棒。”
男人笑笑,视线终于转到廿七身上:“这是……?”
他看到了两个人交握的手,微笑不曾变过。
果然是很稳。
阮卿看了一眼身边的廿七。
长发扎成了她喜欢的半马尾,眉眼俊俏英武。
面孔年轻,但任何场合都能沉得住气,不慌不乱,哪怕是穿越到一千年后。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眼前,就是厅堂。
阮卿笑了,告诉男人:“这是我男朋友,廿七。”
她又给廿七介绍:“这是贺岭。”
岭,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比岭多一笔,很好,他赢了。
贺岭冲廿七伸出手:“你好。”
握手礼。廿七还没试过,但见过很多次了,他也伸出右手:“幸会。”
两个男人很正常地握了手,很正常地各自放开。
没有出现那种憋得脸红脖子粗,互相较劲想把对方捏疼的场面。
太幼稚。
对赵昊可以,对贺岭不可以。
对贺岭要这样,就等于是自己先输了。
竞争应该是,言语对言语,武力对武力,气势对气势,排场对排场。
不能人家用言语,你却动武力。那就未输人先输了阵了。
况且刚才阮卿的介绍用了“男朋友”三个字,瞬间像给廿七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需要靠这种幼稚的举动去宣示主权。
贺岭有点奇怪“nian”这个姓氏,少见。他问:“nian先生在哪高就?”
阮卿的新男友留着长发,穿着时尚,肉眼可见比自己年轻不少。
颜值在线,身材体格非常吸引人,属于在健身房里都能吸引住一片同性的存在。
廿七颔首道:“最近在休息,没做什么事。”
杀手的生意也中断了,以后大概率是不会重新捡起来了。
以后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呢。
贺岭是做生意的人,眼光向来可以,少有这种判断不出来对方身份的时候。
但阮卿的新男友颇有城府。气质上来说,十分贵气,造型却又前卫个性,像富贵子弟,却又没有纨绔气。着实有些难以判断。
贺岭看看他们两个,说:“不如一起?”
阮卿微笑拒绝了:“不了,我们待会还要去延市,赶时间。”
贺岭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但廿七是什么人,是在方寸一线间争生死的人,他的直觉是多么敏锐啊。他分明地察觉到,贺岭听到“去延市”的时候,脸上的笑虽然没变,但他的情绪波动了。
可以理解。
因为阮卿的高堂在延市。他和阮卿一起去延市,很明白就是去见阮卿的父母。
而“见父母”又是一种很正式,有着特殊意义的仪式,是一对男女交往关系中的一道坎。
说明他不是赵昊那种随便处处,随便就可以分手的“男朋友”。
贺岭没有纠缠。
不管过去有什么,现在男已婚,女有郎,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再见面还能微笑打招呼,就已经是体面的收场。
贺岭客气地跟他们道别。
阮卿还抬手跟他白白。
他看了她一眼。两年未见,她年纪长了,变得比从前沉稳。娇憨气少了,人却更干练从容了。
美貌未减分毫,人却成熟了,眉眼间有盛放的娇艳。
贺岭走了一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阮卿跟她的新恋人牵着手,没有回头,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如果当初好好地跟她商量工作和孩子的事,会不会后来的结局不一样?
贺岭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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