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禾抬眸, 沈经年不错眼地看着她,她分辨不清他此时这句话的真假,反倒听起来更像调情。
“你快去洗澡吧。”她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声音依旧轻柔, 却有点难以察觉的涩。
沈经年说好。
等眼前男人进了浴室, 关青禾才抚额, 她或许不应该和沈经年争执什么。
因为他习惯于谈判,习惯于技巧, 她怎么可能说得过久经商场的男人。
换另一个角度, 沈经年还比她多有九年的人生经历。
浴室里的水声模糊地传出来,关青禾庆幸, 还好这浴室当初改造时并没有做出透明的玻璃, 否则此刻就太过惹眼。
她回到梳妆台, 其实这台子也是个古董物件, 用的是榫卯结构, 精美巧妙。
关青禾敷了一片面膜, 等沈经年出来时,她刚好敷完, 揭掉后脸上一片水润。
像初开的菡萏,沾染了露水。
关青禾从他身旁去洗手间洗脸, 出来时, 沈经年正坐在床边看着梳妆台。
她以为他是喜好显露, 开口解释:“这个梳妆台是民国时期流传下来的。”
“我知道。”沈经年眉梢轻抬,“你并不排斥这些老古董的家具之类的?”
关青禾点头:“这些也没什么,用得好就好了。”
沈经年说:“十年前有个拍卖会拍卖了一个玉石做的汉代龙台, 包括梳妆凳。”
关青禾难以想象:“全是玉石?那很贵吧。”
沈经年说:“不贵, 两个亿。”
两个亿还不贵, 关青禾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讨论金钱,问:“很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沈经年意味不明地笑:“过后证明是一个假的,现代人用明代材料制作,当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关青禾第一次听说这些:“没有人发现不对吗?”
沈经年耐心道:“正是因为质疑,才会被揭破。”
他停顿了两秒,“你很喜欢玉镯?”
“玉镯比较温和。”刚刚还聊着玉龙台,关青禾生怕他忽然准备了一个玉石做的梳妆台送来,“也不大。”
沈经年伸手拿过她梳妆台上方才摘下的玉镯,指尖捏着把玩,温润的表面令他想起关青禾的肌肤。
“玉养人。”他说:“不喜欢大的,那周五挑婚戒,顺便挑一块玉,常年佩戴。”
关青禾一听,果然他刚刚有那样的想法。
她没拒绝,只是说:“到时候再看吧,如果有喜欢的,我会说出来的。”
沈经年笑了下:“关老师,我欣赏你的其中一点便是,有话说话。”
关青禾眨眼,“是吗?”
沈经年说:“你没有发觉吗?”
他压低音量:“就连夫妻生活,你也会很坦然地问。”
第一晚那天,令他惊讶又欢喜。
关青禾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加上回到夫妻生活的话题,心跳漏了一拍。
她坐到床的另一头,张唇:“还好……”
沈经年侧过身,靠在床架上看她,她微微低着头,优雅的脖颈露出一截雪白。
他问:“关老师,你所有的护肤都已经完成了么?”
关青禾疑惑怎么问这个:“嗯。”
沈经年盯着她,“那你应当没有别的事了。”
他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背,关青禾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手上硬挺的骨骼与指节。
沈经年倾身过来吻她,先是耳朵。
关青禾一向那里比较敏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往后退,被他握得更紧,欺身上前。
直到退无可退,抵上床架。
床幔与帐帘被她压在背后,晃晃荡荡,倾泻出一片窗外漏进来的摇晃月色。
从耳垂到脸颊,再到唇边。
沈经年仿佛在品茶,初初嗅闻香味,一点浅尝辄止,最后是大口饮下,回味无穷。
“要记得呼吸。”他气息喑哑。
关青禾哪里懂,鼻尖抵着他的鼻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如今也沾染了她的沐浴露香味,是玫瑰香。
她以前还嫌味道淡,如今体验到了令人头晕脑昏的浓郁。
沈经年一手捧着她的下颌,大拇指停在她的唇角,难免用了一点力,柔软的肉往下凹。
他一松开,又回弹。
就这样,关青禾的脸上多了一点红印,因为不疼,再加上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毫不知情。
他在看的同时,关青禾呼吸到新鲜空气,音色微喘:“怎么还是这样久……”
沈经年眸光微敛,“你首先要习惯我的亲吻。”
关青禾小声:“习惯了。”
沈经年莞尔,“才两次。”
关青禾认真:“三次了。”
沈经年后知后觉,她算上了昨晚上突袭的未经同意的一次:“三次多吗?”
“人要花28天才能养成一个习惯,换句话说,沈太太最少也要28次接吻才能习惯我。”
关青禾觉得这是歪理。
不能够这样换算。
但她的确没办法反驳,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
沈经年又说:“在更进一步之前,有些工作是必不可少的,亲吻只是其中一个。”
关青禾嗓子眼干涩,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有准备……某些东西吗?”
这一点非常重要。
她记起以前似乎没有和沈经年讨论过这个话题。
关青禾开口:“沈先生,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婚前没有讨论到,我现在不适合生孩子,我会优先考虑我的事业。”
她才刚接手茶馆,最近要拍综艺,过几个月也许是茶馆上升最快的时间段。
若是自己怀孕了,首先就不能这样长时间跷着腿的坐姿弹琵琶演出评弹了。
那自己这一切努力都成了泡汤。
关青禾慎重道:“如果你想尽快有个孩子的话,我很抱歉,我们可以要先结束……”
沈经年没打断,听完才说:“很巧,我暂时不打算要孩子,这件事可以以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