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前, 关青禾已做好了沈经年会答应的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沈经年轻笑一声,在她的目光下回答:“明晚怎么样?”
他压低音量:“虽然我是个男人, 但也需要准备一番。”
这一句是只有关青禾能听见的,只说给她听的,不说话语里的意思, 单单亲昵的靠近,就令她耳垂染上绯红。
他身上的木质香愈加浓郁,围绕着她。
关青禾长睫一眨:“嗯。”
沈经年多给了一晚缓冲时间,她自然乐于接受, 但同时, 也在暗示她要做好准备。
“关老师,早点休息。”
他伸手,替她撩了下耳边碎发,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耳廓。
只那么一秒, 好像并不是故意, 沈经年已然进了车里,隔着半开的车窗, 关青禾看清他的眉眼。
小苏嘴里挑剔的沈先生。
新闻上内敛深沉的沈三爷。
还有沈老太太嘴巴里痴情的孙子。
关青禾听说传言里沈经年不喜女色,反好古玩, 多精致的美人也得不到一眼, 不如多看自己收藏的珍宝。
如今她好像三种都见过。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经年呢?
还是沈经年的痴情也不过是伪装的温柔表面?
因为明天可能沈经年就会搬来, 所以回到宅子里后,关青禾没有直接洗漱入睡,而是整理房间。
现在的房间摆放的全是自己的东西, 衣柜也是。
按照沈经年那些许露骨的话语, 再加上婚前的“协议”, 他们是要住一起的,同一间房的。
所以关青禾都没看第二间房。
她整理出一些空档,这才满腹心事的睡下,明晚自己这床上就得多一个人了。
沈经年回静园后,容羡在守株待兔,见他回来:“现在晚上连约你吃饭都困难了。”
“我今晚也吃过了。”
沈经年手指弯起,勾住领口,松了松领带,动作斯文悦目,一只手打开手机看未读消息。
容羡主人般坐在椅子上,泡了一壶沈经年的茶,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狐疑问:“这么早?”
沈经年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答:“毕竟我现在和容总不同,我是有家室的人。”
容羡:?
他放下茶盏,稍稍直起身:“追到了?”
见过关青禾的绝色,他就知道沈经年不会错过。
“你先出去。”沈经年示意管家离开,在容羡对面坐下:“换个词。”
他饮一口茶,勾唇:“娶到了。”
容羡差点摔了茶杯,“沈三,你没开玩笑吧?”
沈经年说:“想看结婚证?”
容羡更不可置信:“你还随身带结婚证?”
“那倒没有。”沈经年不动声色:“不过你在我家里,刚好两张结婚证都在我这里。”
听罢,容羡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三爷,您请。”
几天不见,他这刚心动的好友,就从单身变已婚,连结婚证都存在自家里,摆明绝了离婚的心思。
沈经年欣然接受堂堂容总的服务:“忘了在家里准备喜糖,下次给你一些。”
“……”容羡牙酸,收回手喝了一大口:“你少秀一些就行了。”
沈经年把玩着空茶盏,挑眉道:“这怎么秀了,你是吃不到葡萄才觉得如此。”
容羡说:“是是是。”
沈经年:“给你沾沾喜气。”
容羡:“这话我爱听。”
“这周末综艺开拍,我正好需要去京市。”沈经年提醒:“你既然去现场,替我多看顾一些。”
容羡说:“谁说我要去现场的。”
沈经年看他,“曲一曼去,你不去?”
他状似无意道:“说起来,她的钢琴也是你教的,现在参加综艺,也能独当一面了。”
容羡神情复杂:“她应该不想见我。”
“你把她从籍籍无名教出来,说捧一辈子。”沈经年平静开口:“过后又将她签给别人,本就是你做得不对,你想让她回心转意,难。”
容羡松开手,“都是以前的事了。”
沈经年往后靠,适闲开口:“好久以前的事了,毕竟现在曲小姐已有追求者,似乎刚刚二十岁。”
“……”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这新闻是容羡最近最不顺眼的一条,偏偏对方是曲一曼的新电影,他不愿意弄砸。
他无语:“沈三爷也有空看娱乐新闻?”
沈经年微微一笑:“难道娱乐新闻上哪里标着不允许我沈经年看几个字吗?”
容羡:“行。”
他茶也喝够了,站起来,嗓音低沉:“我那天有空问问,弟妹到底怎么被你拐带,轻易结婚的,一定是你这副皮囊太过诱人。”
“多谢称赞。”沈经年提醒:“还有,是嫂子。”
过后,管家进来收拾东西。
沈经年告诉他:“明天把我日常需要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去太太那里。”
管家惊讶:“好的。”
他当然清楚太太住在哪儿,没想到不是太太搬过来,而是自家先生住过去,可见沈太太的地位。
沈经年起身,走出几步,又回首叮嘱:“还有一些东西若是没有,记得去买。”
管家立刻点头:“是。”
虽然没明说,但他听懂了,结婚了,计生用品自然不能忘。
次日一早,关青禾用早餐时都多看了两眼院子口,吃完后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一大早搬过来。
她直接去了茶馆。
因为上午没有演出,所以就算有客人,也是在秋云坊门口,虽然没有排队,但也不算少。
毕竟章明月将付秋云逐出师门,但付秋云怎么样都算是她教的,这点没人能抹除。
多的是外地游客不清楚内幕的。
付秋云昨天去拍摄综艺,今天来上班都是带着笑容的,与关青禾一起在后门处巷子碰上。
两个人谁也不想见谁。
关青禾本想直接从付秋云旁边过去,忽然想起昨天张普的纠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