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今天有些战战兢兢。
原因是他被移交了一起偷渡大案, 涉案人员组团从人间界偷渡到了须弥山。当应龙把卷宗交到他手里的时候,饶是见多识广的文马都吓傻了。
文马一脸震惊地问应龙:“什么?这个年代还有人这么大胆?”
应龙闻言挑了挑眉:“当然。”
文马突然感觉有一股凛然的正气从内心深处蓬勃而出:“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把这些法外狂徒抓捕归案!”
听了这话的应龙嘴角却牵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用你抓捕, 人已经在调查局里面了。”
文马闻言, 赶紧拍了一波马屁:“真的吗?不愧是应龙大人, 工作效率就是高。”
当时的文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他真正认识到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是在应龙走后, 他第一次翻开应龙交给他的宗卷的时候。
嗯?这些名字会不会过于眼熟了?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文马终于知道应龙会把这么一桩大案交给他了,无他, 唯倒霉耳。特别是当他坐进了审讯室, 而他对面待审的犯人是他的顶头上司涂山绮罗的时候, 文马简直是欲哭无泪。
文马带着小狐姑娘走了进去,由小狐姑娘负责做记录, 而他负责审讯。事实上, 记录这件事情不应该由负责大厅工作的小狐姑娘进行。但是战斗组的人在得知他今天的犯人是谁之后,全都统一进行了婉拒, 只有人美心善的小狐姑娘愿意冒着风险替他进行记录。当小狐姑娘答应的时候, 文马就差抱着她的大腿哭了。
从回忆回到现实的文马看着坐在对面的涂山绮罗的脸,两腿不自觉地开始打颤。于是他开口道:“头儿……”
没想到对面原本面无表情的涂山绮罗却突然“啧”了一声, 然后皱起眉头看向文马:“你平常都是用这个态度审讯犯人的吗?这么不专业!”
“当然不是!”文马急忙否认。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审讯了, 这已经变成了涂山组长对他的工作考核。如果有一丝一毫让涂山组长不满意的地方,他这个月的绩效,说不定就危险了!
思及此处, 文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然后强撑起架势, 满脸严肃按照惯例询问道:“姓名。”
涂山组长表现得十分配合:“涂山绮罗。”
“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知道。”
面对涂山绮罗的配合,文马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组长并没有刁难他的意思,于是他放下心来,问道:“既然知道,还不赶紧交代为什么要去须弥山。”
然而,也正是这句话,让涂山绮罗再次皱起了眉头。她甚至问一旁的小狐姑娘借了纸和笔,然后低头认真记下了什么,再继续配合地回答文马的问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文马:糟糕。
在之后的审讯里,涂山绮罗依旧表现地十分配合,只是时不时会在文马问完问题以后,低下头在纸上写上几句什么。
当审讯结束的时候,文马几乎不记得他到底问了什么了,他的注意力全在涂山绮罗低头做的笔记上,但他又不好直接询问涂山绮罗。
于是他只能生无可恋地跟涂山绮罗说:“你回去等通知吧,组织上的处理方式晚些会通知你的。”
涂山绮罗点了点头,离开了审讯室。而留在审讯室里的文马满身都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文马心想:“这哪里是在审问涂山组长啊,这简直是在拷问我啊!”
但文马的受难日,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进来的是龙女,听说是应龙大人的表妹。
龙女明显不是一个好惹的对象,她甫一坐下就是一串连环炮似的质问:“你们调查局怎么回事?我儿子让人绑架了我去救我儿子有什么问题吗?你们自己无能不去救人,不能耽误家属自救吧,真要出什么事情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文马肯定是得先安抚嫌疑人情绪,但他刚开口说:“您听我说……”
谁料话音未落,马上就被龙女打断了:“你别说了,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骚扰受害者家属。”龙女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文马头都大了:“您别激动,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有什么好了解的?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吗?你要是再骚扰我们,就别怪我告你们。你上水产市场打听打听,全市的水产批发都是我们家的产业,我有的是时间和钱跟你们打官司,我……”
然后文马就莫名其妙挨了龙女半小时的骂,最后终于求爷爷告奶奶地把龙女送走了。
只见文马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恭恭敬敬地将龙女送了出去,嘴里还不住地说着:“您受累了,慢走慢走……”
龙女“哼”地一声,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龙女一走,原本还能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的文马一下子垮了下来:“好累,才审了两个人就感觉自己像是干了一个月的活。”
然而正当他转身打算回审讯室里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了倚在审讯室门口的百花,文马被吓得一个激灵:“你干嘛!”
百花笑眯眯地看着文马:“我来协助调查呀,谁知道正看到你被龙女折磨得够呛。”她拍了拍文马的肩膀,颇为同情地说,“没想到应龙居然把这份苦差事让给了你,他肯定是懒得写报告。”
文马闻言,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百花审讯途中意外地配合,但问题是,她总是跑题。
“那个绑架阿仁的人叫弥勒,是个姑娘。说起这个弥勒呀,她跟一个叫那迦的当着我的面就谱写了一段恋爱佳话。”
文马对这些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