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无意间看到顾轻舟受伤的小表情,瞬间母爱泛滥,同情心爆棚。
怎么说呢,美男伤神,还是很具有冲击力的。
但许妍对顾轻舟的关怀,似乎只停留在朋友的身份上。
顾轻舟想过无数种可能,但都一一否决。他直愣愣的盯着许妍,不死心的问:“一共多少封?”
“六十封。”许妍不知道顾轻舟在执着个什么劲。
她回答的太轻飘飘,却字字如利刃,往顾轻舟的胸口戳。
顾轻舟错愕了片刻后,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这么说,许妍看了信。只是认为他不重要,才选择忽视。
既然不在意,无所谓他,又为何年年送他上好的甲胄、兵刃,四季常服?
他呼吸放慢,紧张到手心出汗:“那你为什么不回信?”
“字丑。”许妍声线懒散,褐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耐烦。
隐约明白,为何前生对顾轻舟感情复杂。
她一边醉心于搞钱,一边又为男人一掷千金到这个地步,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以至于后来,每看顾轻舟一眼,就肉疼一分。
——“哈哈哈,字、字丑。姐姐,你这是要气死顾轻舟吗。”
黑猫憋笑憋的身体发抖,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轻舟喉中一涩,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任他千想万想,也没想过许妍竟会因为这个原因不看他的信。愤愤之余,又有些庆幸。许妍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单纯的嫌他字丑。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咬着后槽牙,恨恨的问:“所以,你一封都没看?”
——“拜托,自欺欺人也有个限度。都说字丑了,肯定是一封没看。”
黑猫头一次觉得顾轻舟可怜。鲜衣怒马少年郎,不去挥洒青春,怎么就对许妍这么个狠辣绝情的人动心。
“三个问题回答完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许妍敛去思绪,不冷不热道。
前生之所以不阻拦顾轻舟去南越,应该是打算把顾轻舟养肥了再吃。
禽兽的是,她如今旧病复发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了。
贺久、梁鸿默默的心疼自家主子。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么个主。
显然,顾轻舟也认为自己颅内有疾,才对许妍念念不忘。他翻身上马,扔下一句:“许妍,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吧!”就挥着马鞭消失在人海。
芙蕖心下连连叹气,没好气的唠叨着:“您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喜欢捉弄世子爷。”
“回府吧。”许妍目送顾轻舟离去的背影,好似看到前世今生反复重叠。
或许,她不该过于置身事外。
——“姐姐,衣柜里的箱子,装的是不是顾轻舟写给你的信?”
黑猫总算知道,许妍昨晚为什么对箱子纠结了。
别说是许妍,她也想知道顾轻舟写的是什么。唉,要是她会撬锁就好了。
许家,窈梨院。
换了轻袍的许妍,斜靠在贵妃塌上,看着芙蕖整理的女掌柜、管事的名单。
心想着,顾轻舟去南越也好。免得她克制不住自己,把顾轻舟给办了。
“姑娘,听说赵靖中榜后,和司马家走的很近。您说,他会不会在朝堂上报复您?”芙蕖为许妍的官场之路,感到深深的担忧。
之前许妍可是把赵靖送进牢里,又让芍药对赵母大打出手。这梁子,结的太深了。
黑猫最近都沉迷挖顾轻舟的黑历史,以至于忘了赵靖这个人。
许妍合上名单,接过芙蕖递来的茶,故作惆怅:“我的仇人们都聚在一起,这可怎么是好。”
——“司马家?赵靖怎么会和司马家走的近?”
黑猫清楚记得,上辈子赵靖和司马家水火不容,好几次都在朝廷上打起来。
芙蕖翻了个白眼,郁闷道:“都这会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许妍合上册子,完全没将司马家、赵靖放在眼里。
拍卖会当日,明月楼。
许妍高坐于二楼包厢,抱着猫儿悠悠望着楼下。
明月楼是她的酒楼,锦衣卫直属于沈皓。司马家想要搞鬼,太难。
“东家,现在拍卖的是六品及六品以下的官。”明月楼的掌柜汪晨,边为许妍斟茶,边在旁提醒。
她发髻高挽,丰姿绰约。眉梢自带万种风情,却对许妍千百个恭敬。
话音未落,一楼大厅台上的公公,高声道:“国子监典籍,五十两银子。有意者,请举牌报价。”
台下的人依次举牌。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这些人是疯了吗?一个掌管国子监书籍的不入流小官,都能炒到二百两银子。”
黑猫稍微换算一下人民币,一铜板相当于两元,那么二百两就是四十万。四十万买个图书管理员的职位,简直是有钱烧的慌。
就这,叫价还在持续。
许妍捏了捏黑猫的耳尖,俯视着楼下满眼欲望的人们,淡然道:“但凡出售的官职,都让咱们的人去喊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