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镜中的魔气退却,先出现潮州知府的衙门,又闪过一间书房。书房墙上挂着的剑中,嵌着另片昆仑镜。
奇怪,镜中怎么会有魔气?
许妍秀眉轻蹙,决定等大事定了,便去潮州拿昆仑镜碎片。她走向床榻,躺在顾轻舟身旁,尝试分析昆仑镜碎裂的原因,以及镜中的魔气。
忽而她想到三师姐李然曾经被魔剑控制心智的事。当初唐凝救下李然,就把魔剑扔进昆仑镜里。会不会是……那把魔剑致使昆仑镜碎裂?
可就算碎裂成几片,为什么会和自己一起到这一世?
摇摇曳曳的烛火,恰如许妍此时此刻的心情。
窗外沉沉的夜色渐渐消退,奴仆还没来得及摘去灯笼,骆豫便匆匆来访。
书房内,许妍抱着黑猫懒懒的靠在太师椅上。疫病的事,不是已经在处理了吗。沈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要派骆豫大早上的来找她。她请假躲清闲都躲不了,是吧。
“皇上身体出了问题。太医说,有人在皇上的饮食上动了手脚。是慢/性/毒/药,现今毒已进入肺腑,皇上怕是熬不过今年夏初了。”骆豫悲凉的望向许妍,不敢深想。
他拉开椅子,做到许妍的对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
自打那年许焕死了,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司马家没了许焕的束缚,气焰越来越嚣张,现在更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称帝,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家伙!司马恒这么狠的吗?”
黑猫被骆豫的话震到了。
司马家这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沈皓活啊,如果皇后怀孕,就让沈皓活到孩子降生。如果皇后不能怀孕,他们就加大药量杀了沈皓,再把一个皇子过继到皇后名下。
啧,惨还是沈皓惨,她上辈子都比不过。
许妍听闻此事后,面色如常的拿起茶杯。对于骆豫的絮絮叨叨,她连应付都懒得。
“你爹死的那天,我就有预感大梁挺不了多久。从司马家对皇上下毒,意图毁长公主清白,借疫病杀死无数灾民……却无一人能阻止的时候,就不难推断。
我知道,我不该对满朝文武抱有期待,也不该对你抱有期待。。”骆豫抬眸看向许妍,越说越激动。
明明许妍是有机会扭转大梁的国运。司马家在许妍手下,连连受挫。如果许妍愿意的话,司马家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
——“骆豫这话就很有问题了。什么叫不该对姐姐抱有期待。姐姐才入朝为官多久?!”
黑猫跳到书案上,瞥了眼骆豫,一脸的嫌弃。皇上一党把许妍当成棋子,用得上许妍就威逼利诱。用不上许妍,就一脚踹开。就这,还想许妍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换作能力低下且愚忠的人,或许能用为国为民的理由忍过去。但用在许妍身上,属实脑子有病。
许妍耐心见了底。她喝了口茶,不悦的看向骆豫,漠然道:“骆大人若是想为大梁的未来哭丧,大可找个没人的角落尽情发泄,不必一大早的跑到我府上。”
“我只问你一句。即便司马家如此的丧尽天良,目中无人,你也要与他们为伍吗?”骆豫看向许妍的双眸,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正气凛然。
好似造成这一切不幸后果的人,是许妍。
当然,他这话是替沈皓问的。
黑猫一早就猜到了骆豫的来意。她不明白,沈皓一个将死之人瞎折腾什么。
许妍眼底瞬间布满嘲意,气极反笑道:“都这个时候了,骆大人仍旧觉得,是谁与谁为伍的问题?还是说你想把皇上的死,大梁的亡,都一股脑的推到我身上?”
“我并没有指责你,更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若是你爹在就好了。”骆豫清楚以他的口舌,在许妍面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可他为大梁奉献了近半生,临了却要看到大梁倒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的事。
许妍听到骆豫提及她爹,心下忍不住冷笑。她放下茶杯,随口道:“你既然来了。我也该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我已向朝廷告了一个月的假,在这期间户部的任何事你都得找司马恒。”
“你就不怕皇上一去,下一个遭殃的是你吗?”骆豫面色一沉,冷冷的看向许妍。
司马家连皇上、长公主都敢利用、算计,一个区区的户部尚书,哪里配入他们的眼。
骆豫半响等不到许妍的回答,冷哼一声,失望的甩袖离去。
——“姐姐,你这是打算把舞台完全交给司马恒呀。不对,姐姐你是不是在收网?!”
黑猫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了。许妍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扶持沈双鲤做皇帝的主意。当初许妍插手买卖官爵,不只是借此培养自己的势力,更多的是为沈双鲤的未来扫清障碍。
朝中的女官多了,自然会形成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制那些反对女人做皇帝的臣民。
而许妍让沈双鲤与秋后诗社的人走动过勤,应是为给她们互为绑定创造机会和时间吧。
如今天下最大的流寇势力,被金蕊、芍药从内部击破,又取而代之。那不就表明,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