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拳头用力地攥了攥,手心的汗,让他的拳头在用力的时候,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应该是肉和汗水磨擦产生的声响,陈二狗嘴角抽了抽,他对这种声音有些过敏,其实,不如说他现在紧张才对。
看着余飞龙的后背,这毕竟是他的亲舅舅,陈二狗不是那种灭绝人性的,他知道,自己曾受恩于余飞龙,想起陈兵以往对自己呵斥打骂的时候,还不是这个舅舅出手阻拦。
后来余飞龙甚至因为他而和陈兵闹翻,这个舅舅,虽然不喜欢自己,但还是在需要的时候出兵相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陈二狗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舅舅,要是你等下真的能和我一起,那我也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余飞龙要说对赢子歌的忠心,那自然是没的说,这也是陈二狗想要杀他的缘故。
其实,余飞龙还真的正如刚刚他和陈二狗所分析的,对于这一次,赢子歌重返蜀郡,心里多少也有些合计。
这人啊,最怕的是怀疑二字,一旦心中有了怀疑,那么什么信心,什么信念,都被彻底的摧毁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
余飞龙也不是什么圣人,他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是真的被赢子歌就这么给夺了去,那自己这辈子就再难有翻身的那一天了。
一不做二不休!?
对!
余飞龙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自己的外甥说得对,要是听赢子歌,自己只能落个忠心不二的名声,可到时候搞不好,刺杀的罪名背上,等着自己的就是被诛了九族。
何为九族啊!
自己的爷爷那辈开始,只要和自己有关系,就没一个能活着的。
余飞龙看了眼身后的陈二狗,这个外甥,可是自己姐姐当年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说,要他给照顾的。
而余飞龙家还有不少叔叔伯伯,那么一大族人,可是以他余飞龙为荣的,现在呢,要是真的被赢子歌将这个刺杀的罪名落实,那么,那一大族的人就要灭族。
余飞龙是越想越紧张,后背都渗出了汗水,他看着赢子歌走了过来,心中却已经动了杀意。
此时。
赢子歌目光微眯,他距离余飞龙还有数十米的距离,但这么远的距离,却让他感受到一股摄人的杀意。
“主公,你感受到了吗?”
典韦牵着马,轻声对赢子歌问道,赢子歌嗯了一声。
“主公啊,等下要是动手,你先走我来断后!”
赢子歌却淡淡道:“胡闹,你岂能拦住余飞龙这数千的铁骑呢?你我既然是同来,那就同去,我断不能将你一人撇下的。”
“可!”
这典韦扭头看向赢子歌,却见赢子歌抬手制止:“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余飞龙看着赢子歌走了上来,他扭头看了眼身后众人,陈二狗等亲近之人,纷纷将手落到了刀柄之上。
“别急!看我眼色行事!”
陈二狗一听,眉头一皱,急道:“舅舅,你就别犹豫了!”
余飞龙却瞪了眼他:“这里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这!”
陈二狗被他这句话呛的,只能砸吧了几下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不过倒是可以说明一件事,余飞龙这是心有侥幸,他不想真的和赢子歌闹翻,可陈二狗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他咬了咬牙,嘴角显出一丝的冷笑,心中暗道:“舅舅,只怕这事就由不得你了,你也别怪外甥我心毒手黑了!”
余飞龙哪里知道此时身旁的陈二狗是这么个想法,他只想着察言观色,具体视情况再做定夺。
“太子殿下!”
这余飞龙翻身下马,紧走了几步,直接跪在地上,向赢子歌行大礼。
他虽然是贵为郡守,可面前的是太秦的太子,一国的储君啊,他一个边陲之地的郡守,再怎么也要行君臣之礼。
赢子歌摆了摆手:“郡守大人请起!”
余飞龙起身,站到一旁,躬身道:“太子殿下,去而复返,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吗?”
“郡守大人,你说呢?”赢子歌不回答,反而是发问,这让余飞龙顿时进入了尴尬之境。
是啊,这件事其实大家心照不宣,说白了,赢子歌为什么回来,你余飞龙不知道吗?
余飞龙暗自咬了咬牙,沉声道:“殿下,可是为遇刺一事?”
“既然郡守知道,何必问我呢?”赢子歌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说说吧,你若是说不明白,那我只能拿你治罪了!”
“这!”
余飞龙想了想,躬身道:“属下实在是冤枉!”
“冤?何冤之有呢?这人是你的人,难道,是我故意安排来冤枉你的,难道,我赢子歌要是想治你得罪,还需要费此周折吗?”
这一番话,可是说到了点子上,赢子歌这意思在明白不过,你余飞龙要是清白的,那就拿出证据,解释这护卫的人马中,为什么有刺客。
至于人家赢子歌,身为太子殿下要是杀你,那还不是分分钟,一句话的事。
余飞龙咽了口唾沫,其实他倒是心放下了一些,要是赢子歌真的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