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北齐城。
第一挪那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子,对北齐城的认知也只有四四方方的皇宫。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从重重守卫中将挪那拎走了。
谁也不知道挪那是怎样回来的,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只是传言挪那是满身血回来的,提着一把断了的剑,眼神无光。
他走过之处,人人避让,只有君上,也就是挪那的父君,还有他的母妃心疼地流了好些泪,紧紧抱住他,急言封锁消息,派侍医医治他。
那件事过后,挪那的身体变得极其差,每月月初便会全身冰凉,心脏生疼。
而挪那的母亲也在他回来的后几个月离奇死亡。
说完后,于玄满眼复杂。
他和于枫是从小就陪同挪那长大的,是他给了他们兄弟第二次生的机会,看到挪那每月都遭受这样的痛苦,他们也十分难过。
叶请挽不自觉揪心,那么小的时候便要承受丧母之痛,在被抓后遭遇了什么也是闭口不言……
这个家伙,内心没有扭曲就很难得了,恶趣味点就恶趣味吧!
叶请挽感慨地摇摇头,突然想起于玄说他的全身冰冷和心脏生疼。
“不如让我进去替他看看吧。”
她的话让于枫于玄都十分惊讶。
挪那每次病发时就变得十分暴躁,连他们都不敢进去,何况是一介女子?
看到他们不相信地看着她,叶请挽无奈了。
“我会医术,你们让我去看看还有一线希望,你们不希望挪那好吗?”
于枫于玄迟疑了,看着叶请挽坚定的眼神,他们没由来的想相信她。
于是,叶请挽缓缓走了进去。
刚进去,一个花瓶便重重地向叶请挽甩来。
那样的冲击力,如果砸到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叶请挽反应灵敏,躲过了。
“我说了,滚出去。”
叶请挽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只穿白色亵衣的男子。
他蜷在床头一角,满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从未看过挪那这样脆弱而易碎。
叶请挽叹了口气,缓缓坐到床边。
挪那猛地抬头,见来者是叶请挽,他隐忍住情绪。
“你来干什么,我现在可不想你,你出去。”
他大口喘着气,疼痛一阵阵钻上心头,他却只是闷哼,他有他的骄傲。
在叶请挽看来,现在的挪那就像个小朋友一样,生病了忍着不愿意见大夫。
她淡淡地开口:“好了,别逞强,让我把把脉。”
她没等挪那说话就强制地拉起他的手腕,闭眼号脉。
心中一惊,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脉象,几乎是不存在的现象!
拉起挪那的另一只手腕,再次确认了一遍。
这竟和她以前在南宜救过的一个陌生男子的脉象一模一样!
不过,那个男子第二天便没了生气。
挪那的脉象是一直都这样吗?为什么他能坚持这么久?
叶请挽满心疑惑,却也不露声色。
挪那强忍疼,等待叶请挽的回答。
叶请挽淡定地放下他的手腕,悠悠开口:“你要相信我,一定能治。”
挪那眼中闪过惊讶和希望,这个女人能治?
整个北齐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她能帮他治好!
不过这份喜悦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冷静下来,看向叶请挽。
“如果救我,你会有什么后果。”
挪那把叶请挽想的太舍己为人了,她不过是想趁机找挪那要三个要求罢了。
她不会,可她的师傅肯定会啊!
叶请挽这样想着。
“不会,只不过要多花一些时间。”
如果她治好了挪那的病,她就不担心在北齐立足的问题了。
挪那眼中闪过一抹光,只要能治好困扰他多年的病,多花点时间又如何!
果然他没有看错,他的女人就是他的福星!
他的目光灼灼,看的叶请挽一阵不自在。
一把拉起叶请挽的手,挪那答应叶请挽如果治好他了就许她三个要求。
叶请挽开心了,又是端水又是送点心给挪那。
挪那被她的变脸给逗笑了。
一会算计地像狐狸,一会又端茶倒水地讨好他,真是太有意思了。
挪那笑的开心,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疼痛之中。
而一边窥窗的于枫于玄面面相觑。
叶请挽也太神奇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挪那在病发时心情这样舒畅过,更别提笑了!
于玄不知道的是,于枫已经暗搓搓在一边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这位姑奶奶好好供奉起来!
只要挪那好,他怎么样都愿意,之前的过节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