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可能不敢过分,只嘴上训斥一二,或稍微动两下手,时间长了可不就越来越放肆,渐渐地就肆无忌惮了。
苏婧宁叹了口气,前世她被人欺负,满府的人都要踩上一脚,香兰倒是一直对她和和气气的,有时还会悄悄援手一二。
如今自己也算是略作回报吧!
她把香兰的时抛到脑后又琢磨起舅舅的打算。
“退一步,海阔天空……舅舅这是要以退为进吗?”苏婧宁喃喃着。
穆修竹的确是这个打算。
“看你这是定下了主意?”穆老夫人面色颇为平和,好似并没有为宴请之事烦忧。
她打量了一眼自家儿子,见他不急不躁的模样暗暗点了头。
“你能不为闲言碎语所累倒让我放心许多。”
穆修竹闻言笑了笑,“母亲多虑,不过是一些闲话罢了,儿子的肚量怎会这么小。”
穆老夫人却叹道:“就是这所谓的闲话、虚名也多的是人无法参破,这世间才会生出这么多麻烦事。”
穆修竹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此次薄家弄出这一出倒也算是合了我们的意,咱们只不过是忍上一时。”
刚开始听说薄家也要在同一日办梅花宴时,他是有些火气的。
这都要打到脸上了,是个泥人也要使出三分性,更何况他穆修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
虽说穆家没落,但破船还有三斤钉呢,更何况他父亲门生遍布满天下,只是平时低调不显露而已。
就是这次办宴也只是想请些相熟的人家,并没有大张旗鼓。
薄家想打穆家的脸,他怎能愿意,立即就要拟了名单再去请人。
但拟着拟着他就不自觉的停下了来,耳边突然回想起昔日父亲对他的教导。
他穆修竹苦学几十载,一身才华,满腹学识可不是为了和别人争这无谓的一口气的。
而且,如今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七皇子圣眷正隆,薄家愈发势大,几乎占据了朝堂的半边话语权。
即使是太子如今也对其退避三舍,其余皇子更是几无落脚之地。
薄家如此得势,行事自然日渐跋扈,渐渐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打压异己,欺压百姓,侵吞钱粮之事数不胜数,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但穆修竹知道,当今圣上虽然偏疼七皇子,但更重平衡之术,必不能容忍薄家如此放肆。
如今两家有这宴席之争,若众人皆摄于薄家之势不敢前来,可见其威势霸道。
然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过了那条线就会引起猜忌,圣上若知此事即便再宠七皇子也不可能容忍的了,必会对其打压,到时薄家就是自讨苦吃。
而他不过是听一段时日的闲话就能换来这么大的成果,何乐而不为呢!
他甚至都想劝大家全去薄家赴宴了。
沈令泽自然也听说了这次的宴席之争,他仔细让人打听了这几日穆家的动静,知道对方什么动作都没有后忍不住笑了笑。
“这穆大人是自暴自弃了不成,竟也不走动走动好多拉些人赴宴,不然到时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春水却颇为忧心。
沈令泽瞟了他一眼,不理他的嘟囔,想了一会儿,指了桌上的砚台道:“磨墨。”
既然这位穆大人这么聪明,他也不介意助上一把。
少顷,一封信写完。
沈令泽封好递给春水,“拿去让人送去给六皇子。”
他想了想又起身让春水给他收拾了一番就直奔武安侯府肖家。
当天武安侯府就往宫里递了牌子说福荣郡主一段时日不见皇后娘娘,颇为想念,请求拜见。
于是,第二日上午,福荣郡主就坐在了皇后的坤宁宫中。
她去的早,文思帝下了朝到坤宁宫时正听见福荣与皇后笑语晏晏的说着话。
“福荣来了。”文思帝对这个侄女颇为宠爱,见了她也不意外,含着笑先打了声招呼。
皇后与福荣这才上前行礼拜见。
“有些日子没见她,正想着让她进来陪着臣妾说说话呢,可巧她就递了牌子了。”
皇后是个四十岁许的妇人,相貌清秀雅丽,带着股文雅温和的气质,却又不失端庄和威仪。
听她回话,文思帝便笑道:“朕素知你俩处的好,一段时日不见总是要念叨的。”
皇后叹了一声,看着福荣的目光很是慈爱:“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难免疼一些,跟自家的孩子也差不离了。”
文思帝也点点头,福荣与睿王的母亲死得早,皇后怜惜他们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失了母亲,便总接到自己身边照养着,感情自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皇后还没有女儿,对福荣就更宠爱了,以前在宫中时,众多公主都要排到福荣后边的。
福荣听了皇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嘴上却笑道:“反正福荣可是那婶婶和母亲一样的。”
皇后听完就撑不住笑着摇起了头:“只要听这丫头说好听话,臣妾就总觉得荷包一紧,不知道又要有什么好东西要被这丫头淘弄走了。”
福荣脸上有些发红,扯着皇后的袖子跺脚急道:“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