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泽闻言又仔细看了那院子一眼,不由心中一动。
苏婧宁见他这样便笑道:“看来世子已经有所发现了。”
沈令泽颔首轻轻一笑:“略有所得。”
倒是小池依然一头雾水,往那院子瞟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他怎么看着和其它住人的院子差不多啊!
沈令泽开口道:“苏小姐不妨先讲讲自己的发现。”
苏婧宁也不推辞,直接说道:“那院子里晾得的衣服有些问题。”
她解释道:“你们看那上边搭着的外衣都是由粗布制成,而且看着很是破旧,甚至都能看到补丁。
但旁边的里衣却是由上好的白绫制成,看上去有八九成新。
按理说既能穿的起这么好的白绫又怎会再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我看着倒比较像是故意伪装的。”
她还没说的是旁边晾晒的肚兜也是由上好的料子制成,而且上边绣的花样还是最近在世家小姐夫人之间新流行起来的。
但这边的小院居住的人家都是不怎么富裕的,她不相信住在这里的人竟能这么赶得上潮流。
沈令泽听了她的话,又仔细看了看,笑着叹道:“苏小姐果然细致,我便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说出自己的发现:“我是看那辆推车很新,车轮与把手几乎没有磨损的痕迹,不像是穷苦人家做活用惯了的。”
苏婧宁一看还真是如此。
沈令泽此时已经在吩咐小池:“派人去查查那院里的人。”
小池立即应了,沮丧的出了门。
他在这都监视了一个月也没自家主子和这位苏小姐看两眼发现的猫腻多,简直太无能了。
小池已经出去安排,苏婧宁便关上了窗子。
对方一直待在屋子里,谁知道有没有在暗中观察,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发现了才好。
两人便坐在一起喝着茶耐心等待起来。
不一会儿,小池就回返过来。
“爷,那边的住户是一对儿夫妻,在这住了有一年了,是少有的长租户。听说平日里男人就四处打打零工,女人则是在一户姓杨的富商家中帮忙做些活计。”
那就是不妥了,两人既是在别人家做工的那肯定不会有钱到能穿的起好的绫布。
苏婧宁道:“既然他们有问题,那就很可能是这三个鞑靼人的同伙了。”
沈令泽接话道:“或者还肩负了监视的责任。”
苏婧宁也点头。
应该是有人与鞑靼人达成了合作,所以派来了人一边给这三个鞑靼人下命令配合着他们行动,一边又起着监视作用,防止鞑靼人乱来。
“既然这样,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能查到东西。”
沈令泽颔首吩咐道:“查一查那个富商。”
小池回道:“已经让人去查了。”
他还是有些不明白:“那这夫妻俩是怎么同这三个鞑靼人通的消息呢?”
沈令泽瞟了他一眼,才摇着头解释道:“他们两边看似还隔了一个院子,但我估计里边的屋子已经被打通了。”所以不管他们在里头怎么碰面商讨,外头都是看不出一丝异常的。
小池这才恍然大悟。
这人也太奸诈了吧!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能这么传递消息!
不对,他主子和苏小姐就想到了。
小池又得意起来,再狡猾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苏婧宁在一旁补充道:“估计这中间的院子也有问题,为了防止突然有外人住进来发现其中的猫腻,对方肯定也要把这院子把控到手里的,你可以再仔细查查。”
她细细的讲给小池听:“若是没有租出去,你就查查房主,若是租出去就更好说了,花钱租了却不住,绝对有问题。”
小池听得连连点头。
沈令泽在旁边看着就笑了,再一次感叹有个聪明人共事的确方便许多。
话稍微一讲就通,还能帮着出主意,甚至能想到自己疏漏的东西,说起要事竟也不觉得疲惫了反而轻松许多。
讲完话,小池请示过后就出去忙了。
沈令泽看了看时辰已经到了午时,不由开口道:“不若吃了饭再回去,反正这里是酒楼,吃起来也方便。”
苏婧宁原本都要起身了听了这话又坐了回去,略一思考就应了下来。
反正在哪吃都是一样,回到道观里说不得还麻烦些。
沈令泽便问了她的口味。
苏婧宁对吃上边没有特别的偏好,只说随意。
沈令泽略沉思了一会儿斟酌着点了些菜。
“这酒楼是我姑姑的产业,味道还算可以。”
苏婧宁了然,怪不得会选在这里监视那小院儿,的确是便宜又安全。
很快,菜就上齐了。
苏婧宁看过去眼中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
桌上竟是麻辣酸甜各种口味的菜都有。
沈令泽眨眨眼浅笑道:“实不知你喜欢吃什么,索性各种口味都来些,总有适口的。”
苏婧宁谢道:“世子费心了。”
食不言,两人静静地吃起了饭。
酒楼的饭菜味道的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