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念雨念晴也被这变故弄得一愣一愣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沈令泽咳嗽一声,道:“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
苏婧宁神色已恢复正常,颔首道:“世子路上小心。”
沈令泽点点头,转身就出了门。
苏婧宁回过头,看两个丫头呆呆地盯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念晴悄悄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世子他不仅没拿走之前的衣服,今日穿的也落这了……”
椅子上两件斗篷醒目地放在上面,上边的皮毛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是油光发亮。
苏婧宁……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吩咐道:“先收起来吧,明日念雨回你哥嫂家时顺便给送回藏雅阁。”
念雨忍着笑应下。
念晴却是直接笑出声来,“沈世子再多来几趟咱们都可以去卖斗篷了。”
苏婧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乐起来,这位沈世子平日里脑瓜子机灵的不行,怎么就有个爱落东西的毛病呢?
这时苏府院墙外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又向沈令泽问起了同样的话。
“爷,你的斗篷呢?”
沈令泽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春水,僵硬地低下了头。
身上的确空空如也,他竟然又把衣服落到苏婧宁那里了。
春水见他这样实在忍不住,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从小到大可再没见自家主子忘性这么大过,也不知道苏三小姐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
沈令泽睨了他一眼,春水身子一紧,忙捂住了嘴,却不知道主子的耳朵已经热的通红。
沈令泽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到底不好意思再回去,直接领着春水离开了。
一路到了睿王府,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里却掌着灯。
沈令泽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的屋子是不允许有人随便进去的。
“爷……”春水也看到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道:“看门的小厮不在。”
沈令泽点点头,略一思考就猜测应该是他的父亲在里边。
也只有他要进来院里小厮才不敢阻拦。
进到屋里,果然睿王正坐在他常用的书案前闭目养神,小厮则在一旁奉茶。
听见响动,睿王才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
“大半夜的你是去了哪里?”
“随意走走罢了。”沈令泽另找了位置坐下才答话,另问道:“父亲怎得到我这里来了?”
睿王皱皱眉并不回答他的话,反问道:“宴席吃一半怎么就走了?”
沈令泽毫不在意地道:“待的厌烦。”
“胡闹!宫中宴请岂是你想走就走的?”睿王拍了拍桌子斥道。
“我这不是已经想走就走了?”沈令泽嗤笑一声反驳道。
“那是圣上宽仁才不和你计较,但你不能如此无礼!”
沈令泽却只不吭声。
睿王看他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若是不喜欢太后提你的婚事,就当听不到好了,自有我给你推掉,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沈令泽淡淡道:“这样挺好的,不需要父亲为我操心。”
睿王有些生气:“你娘死的早,我不操心谁操心!”
“我已经大了,会管好自己的。”沈令泽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抹嘲讽:“父亲若真是闲不住可以去管管二弟,再不济还有妹妹也需要您关心呢。”
睿王气了个仰倒,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沈令泽嘴唇咧了咧:“父亲连一点真心话都听不得了吗?”
睿王气得指着他连点了好几下突然就泄了气,颓然道:“大过年的你就非要和我闹得不痛快吗?”
沈令泽面色变也不变,“儿子并没有这意思,父亲想多了。”
睿王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天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沈令泽躬身:“父亲慢走。”
睿王点点头,向外走去,背影看上去很是疲惫。
外头的春水送走睿王后就进了屋,见沈令泽已拿了本书在手中,眼睛却呆呆的便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上头。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自家爷与王爷见面就没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连这大过年的团圆之日竟然也闹得这么不愉快。
只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做奴才的不好置喙,因此他并不开口劝什么,只默默地倒了茶水端过去陪在一旁。
此时苏府,苏婧宁还在把玩那把手弩。
念晴和念雨则站在门边看上边的洞。
“小姐,这手弩的威力可是真大啊!”念晴摸了两下不由咋舌。
苏婧宁满意地点点头,她近些日子总是遇到贼人,急缺防身的东西,这手弩倒是正合适用。
到时候出门了带在身上,看着也不明显,别人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会藏着这么个利器,就是再遇到贼人无心之下也很可能会中招的。
“这位沈世子送礼倒是送的很特别。”念晴道。
别人家都是送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再不然就是些古董文房,送这手弩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