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周的墙壁,就连天花板都已血肉化了,变成缓慢蠕动的胃壁,分泌着粘稠的酸液,成群的血肉菌丝与触肢延伸了出来,虎视眈眈。“看起来是这样的。”帕尔默深呼吸,一手攥紧幸运骰子,祈祷自己能再走一次运,另一只手抓紧细剑,就算不走运,他也不能毫无抵抗地死了,不然这未免也太滑稽了。“很高兴和你一起工作,欣达。”帕尔默说道。“我也很高兴,”欣达握紧短刀,点点头道,“虽然你们这帮人,真的很古怪。”“古怪?”帕尔默自顾自地笑了笑,“听起来就像一种另类的夸赞。”“算是吧。”酸液漫过鞋子,呲呲的腐蚀声不断,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以太蓄势待发,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杀,在这危机之际,模糊的鸣响声从血肉胃壁之后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帕尔默疑惑了几秒,而后一把拉住欣达,将她扯了过来,下一秒,高亢的以太伴随着咆哮的撕裂音横贯了这血肉巢穴,血肉瞬间破裂崩溃,被打成细腻的血雾,喷在帕尔默与欣达的脸上,留下一大片密集的小红点。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就像一个等待老师训斥的学生,而在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上,此刻一杆冰冷的长枪破空而来,死死地钉入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不仅震碎了周遭的血肉,恐怖的以太无声宣泄,就连饥饿的菌丝们也蜷缩了回去,不敢动弹半分。帕尔默咽了咽口水,望向长枪袭来的方向,它似乎一口气贯穿了数道墙壁与血肉,层层缺口后射来朦胧的光。阵阵羽翼拍打的声音响起,一头猎鹰从缺口中滑翔了进来,十分灵巧地踩在帕尔默的头顶上。欣达看到这只猎鹰,完全呆滞住了,很显然,这只猎鹰正是欣达的动物伙伴,只是永夜之地的行动强度,远超她的想象,到了后面,欣达根本没有余力去管它们。“哦豁,终于找到你俩了。”猎鹰扇了扇羽翼,张口说起了话。“啊?”欣达的表情完全冻住了,她像只公鸡一样打起了鸣,“啊啊啊啊啊?”见鬼,是幻觉吗?还是敌人的某种秘能,猎鹰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而且它的这个声音好耳熟啊?“停一停,别乱叫唤了,是我,我!薇儿啊!”猎鹰急的跺起了脚,锋利的尖爪踩在帕尔默的头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薇儿?”欣达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茫然地比划着小猫的形状,又比划了一下它现在这副模样。“这是它的不死性质,意志与灵魂可以在动物之间穿梭,死了就换下一个,”另一个声音响起,“幸亏有你的动物伙伴在,不然在这鬼地方,薇儿多半会复活成一只藏在废墟下的老鼠。”呼啸的狂风迎面而来,声音清晰了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层层缺口之后跃了过来,一把抓起长枪,随意地舞动了几下,荣光者的伟力迸发,将周遭的血肉扫成破碎的肉泥。可能是今天倍感意外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在看到了博德那骷髅架子的可怖躯体后,欣达的心情意外地平静,仿佛麻木了般,轻而易举地接受了现实。“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位是博德,我们不死者俱乐部的资深会员,”薇儿挥起羽翼,“被他背在身后的那个雕像,是我们的另一位会员,斯科特……等等?斯科特,你带他来这做什么!”“斯科特?”博德说着将斯科特从身后取了出来,只见博德用一根根锁链将雕像重重缠绕了起来,锁链的另一端缠在他的手上。“我只是觉得斯科特很好用……你不这样觉得吗?他坚硬极了,好像什么都能砸碎。”薇儿已经能幻想到博德把斯科特当流星锤掷出的那一幕幕,敌人的血肉在雕像的撞击下被压成肉泥。欣达茫然无措地站在这些怪胎之间,只盼着这噩梦早日结束。……层层堆叠的废墟之上,群魔乱舞的始源塔下。伯洛戈遥望着不远处那交战的巨人们,他们的战斗是如此声势浩大,每一击都从彼此的身上撕裂出巨大的伤口,喷洒出漫天的焦油,仿佛是彼此的鲜血。“赛宗……”伯洛戈心惊地望着那一幕,虚幻的脐带在伯洛戈的腹部浮现,于半空中扭转延伸,与魔鬼的紧密联系与源罪武装的影响下,伯洛戈几乎本能地了解到了赛宗此刻所处的状态。为了对抗傲慢之罪,同时不唤醒真正的暴怒之罪,赛宗执掌权柄的力量,并完全奉献了自己,化身为暴怒的此世祸恶。永不休止、永不熄灭、永不终结的战争。永世之役。人类历史上所有诞生过的、被使用过的武器全部呈现在了那巨人的身上,他如同武器、杀戮、战争的实质化身般,完全畸变成了可怖的姿态。无尽的刀剑斩击、成吨的火炮轰炸,每一次交锋,巨人都将从另一头庞然大物的身上,斩下大片的焦油与断肢。两者缓慢地碰撞在了一起,刀剑崩溃、千足尽断,赛宗与傲慢之罪仿佛都一并失去了实体的化身,两道巨大的身影就这样交融在了一起,彼此撕咬、切割。恐怖的姿态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