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要说凝神境,就连后面的虹桥境也没有这么长的寿元。”
如裳盯着他,目光闪烁:“或者说,景崧给你的,是更长时间的苟延残喘?”
“我可不是苟延残喘,我活得很滋润。”
魏泷一边咳一边笑,咳嗽声与笑声回荡在大殿之内。
每一种声音都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景崧将整个晶歌门转化为了它的玩物,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已经到了凝神境,根本不受它的影响。”
“相反,我与,咳咳咳,我与晶歌门早已水乳交融为一体,通过晶歌门,我也沾染上了它的一丝属性。”
秦如生若有所思:“所以,它不朽,你也不朽?”
“是的,它不朽,我也不朽......如果你们不来的话。”
魏泷的声音经过刚才的疯狂之后,越来越低,渐渐细如蚊蚋。
“你们要是不来,我还是这晶歌门的门主。”
“我还是永生不死。”
“我还是......”
饶是秦如生和如裳都已经身有修行,耳聪目明,他后面的话还是听不清了。
如裳上前,手指点在魏泷眉间,灵光闪动间,已经知道了他目前的状态。
“他死了。”
秦如生点点头,起码,已经知道了这晶歌门的情况。
一个寿元将近,几近疯狂的门主。
一个年代久远,逐渐异变的邪祟。
两者一拍即合,共同导演了这场晶歌门惨剧。
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晶歌门弟子。
肉体虽然还有一线生机,但他们的魂魄早已被景崧湮灭替换,空有肉体又有何用?
“就这么......结束了?”
如裳呆呆地看着眼前魏泷的尸身,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秦如生笑道:“他刚才专心演尸体呢,全身上下半点护体灵光都没有,又没想到我们会偷袭他,这样的结局很正常。”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秦如生蹲下身子,在魏泷尸身上翻找起来。
如裳问道:“你做什么?”
“找储物戒啊。”
秦如生摸出一个戒指来,扔给如裳:“我这方面知识比较匮乏,你鉴定一下里面东西的价值,我们一会儿分赃。”
“邪祟还没处理完呢。”如裳哭笑不得地接过戒指,指着被端端正正放在大殿前方的景崧,“等我先把它彻底摧毁,再谈这个也不迟。”
秦如生摸了摸下巴,没有阻止她。
他总不能说:“歇歇吧你没这个能耐就算打光了灵力也没用的别白费功夫了”。
情商太低,会被打的。
于是熟悉的灵光再次闪耀,长剑与锐矛齐飞,月刃共光波一色。
半晌之后,如裳闷闷地跑了回来。
“打不破?”
秦如生故作惊讶道。
“嗯......不但打不破,而且带不走。”
如裳郁闷道:“二千多年来,它似乎与此地联结成了一个整体,我的实力无法将它们分割开来。”
秦如生明白她的意思。
她先是想直接破坏掉这个邪祟。
后来发现行不通,又想将它与此地的联结斩断,然后带回宗门,交给师父处理。
但现在两条路都走不通。
秦如生试探性问道:“或者就将它留在此间,你去找你师父过来?”
如裳摇摇头:“路途遥远,这里的隐蔽阵法又随着魏泷的死亡而消散了,万一有心思不正的修炼者路过此地,又恰巧有取走景崧的能力......”
别看景崧现在这样人畜无害的样子,那是靠着四象星君的封印压制。
若是被魔道之人取走,从外部破坏封印,甚至刻意引动景崧的力量。
那绝对可以带来一场不小的灾难。
秦如生走到景崧面前,仔细打量这个精致的茶具。
“你说,邪祟之物为何要影响周围,将这些晶歌门弟子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对它们有什么好处?”
如裳想了想,道:“师父说,是在悠久的岁月中,这些物品原本的灵光渐渐异变,如果恰逢一些气机条件牵引,就会产生自己的一丝神智。”
“而这些器物都是在孤寂的环境下度过无数时光的,这神智诞生出来自然也就偏向邪念的多。”
“也就是说,或许有最初级的灵魂存在?”
秦如生从刚才起就感到一阵悸动,此时听到如裳的回答,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伸出手来,轻轻触摸着景崧所化的茶具表面。
果然,骨片中传来声音:“是否发动天赋:封灵拘魄,将灵体封印于特定的容器之内?”
果然可以。
他心中一喜,转头对如裳道:“或许我有办法转移这景崧了。”
“你?”
如裳奇怪地看着他:“你有办法对付邪祟?”
不是她不相信秦如生,只是想开开眼界。
毕竟说到对付邪祟,她师门灵心阙那才是专业的。
可话又说回来,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