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活着的感觉。
没有"活着"的实感。他有一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丹尼尔之前提到过,那大概是[排斥反应控制剂]的副作用吧。那药不仅会降低他的免疫力,还有各种未知的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然而,即使没有那些药物在影响他,他又何时有过活着的实感?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一切都失去了,已经没有想做的事情了。仅仅是活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现在做的一切,无非也是让那残破的心灵,能够稍微维持住而已。
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那么,稍等一下。"梅森,转身离开,准备去做燕麦粥。
"歌声"萨博却突然低声。
"啥?"
"刚才朦朦胧胧之中,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唱歌。"兔人青年。
"你大概是听错了吧?"梅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背对着萨博,对方自然没有看见。
"听错吗"萨博闭上眼:"总觉得,不像是听错啊。"
那么,优美的歌声。它又是,那么的凄寂。那是母亲唱给孩子的摇篮曲,却同时诉着别离。
每当回忆起那个韵调,萨博的眼角就会涌出泪水。
"萨博哥哥?"
"你会唱歌吗,梅森?"灰兔人低声问。
"不我就免了。我这豆沙喉外加五音不全——"
"是这样吗?"萨博若有所思地道:"我还以为你那个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会很好听呢。"
梅森彻底沉默了下来。萨博无心的一句话,却似乎触动了那名金发少年。
"燕麦粥马上就要好了,你等一下哦。"梅森故作冷静地岔开话题,马上转身逃离萨博的视野。
是错了什么吗?兔人青年不禁纳闷。
这时候他也听见外面有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丹尼尔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可是毫不知道客套,这就把萨博家当成自己家了。
"还没死吧?"然后如萨博所预料的那样,丹尼尔从外面探头进来查看萨博的情况。
"没死。"灰兔人生着闷气回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骑士团那边没有交予你重要任务吗?"
"确实是接到了重要的任务,但是以后的事情。"丹尼尔含糊其辞:"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大概只能抽出半天时间回来吧。不清楚。我每天只有半天在这里,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梅森也在家里看着啊。"萨博哼道。
"哼"白银骑士少年压低声音:"我最担心的不正是那小子吗。"
直到现在丹尼尔似乎还在防范着梅森,虽然萨博不认为丹尼尔有防范那个孩子的必要。
"话回来,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丹尼尔又问。
"没有。为什么要这样问?"
丹尼尔看着萨博眼角那隐约的泪光,没有直接回答。
就连灰兔人都觉得尴尬了,他于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偏要的话,我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天空中飞舞。"兔人青年:"总觉得蝴蝶眼中的世界,比我们看到的世界还要美丽。呼呼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梦啊。"
"梦吗"丹尼尔若有所思地呢喃着:"或许那并不是梦。"
"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丹尼尔摆出一副认真脸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出去。
还记得吗?当初让你加入骑士团的时候,他们忌惮你的能力,在你脖子后面植入了一个芯片。那芯片的作用是压制你身为兔人的能力,让你无法用能力与动物沟通。但是医生给你动手术的时候,那芯片会影响你的术后康复,顺手把那块芯片摘除了。"
萨博一皱眉。
"现在的你,按道理是可以使用身为兔人的能力,和动物们沟通的。但是你吃下去的那个[排斥反应控制剂],可能会因使用者的体质不同,产生各种未知副作用。你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实际上就是那个药在作怪。它会削弱生物的[绝对领域],影响人的自我认知能力。它就是依靠这个原理,避免新移植进去的器官被你的身体排斥的。"
"我不懂。这和我做的那个怪梦有什么关系?"
"那可能并不是梦。你可能在无意识中发动了[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与蝴蝶建立起某种精神联系。
同时药物的副作用影响了你的[自我认知能力],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主观意识投影到了蝴蝶身上,以为自己是蝴蝶。"丹尼尔分析道:"总而言之,你梦到的那只蝴蝶可能真实存在。你无意中用蝴蝶的双眼看到了这个世界。大概是这样。"
"有点荒唐。"萨博否认道。他从没听过兔人族有这种能力。兔人们的能力甚至不是[控制动物],只是[和动物沟通的能力]而已。他们可以通过沟通,请求动物们帮他们办事,但这只是一种[请求],往往不是强制性的[控制]。这和[控制蝴蝶的视野看世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能力。
"不管是真是假,"丹尼尔显然对这事不感兴趣,"它表示你的能力正在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