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忙快步走过去,那马有些不老实,又踏蹄子又打响鼻,李香君将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接着转到车后,爬上车辕,那木桶有些高,踮起脚勉强用手顶开盖。没时间多考虑,将一大包药一股脑倒了进去,据说这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不出一刻钟就能穿肠烂肚。
就在这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李香君惊慌之下,猛从车上跳了下来,“扑哧”一下趴在了地上,接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这一刻,大脑全是懵的,心脏都提到了喉咙口,都忘记了跳动……
苏妙真缓缓转出来,望着踉踉跄跄,一痛一拐的娇小身影,嘴角微微抽了抽,"配合你下个毒,这也太难了。”
李香君和莺儿出府时,一个比一个慌,大腿肚子直哆嗦,二人也不知是丫鬟扶着小姐,还是小姐扶着丫鬟,原来出府吃早餐的借口,也变成了小姐病了,出去看郎中了。
好在老马已等在外边,否则,两人腿软的已经走不了路了。
出了福州城,老马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小马车一路狂奔。
跑出多半个时辰,见没什么动静,李香君心中才略放松一些,"老马,那毒药可把握?”
老马眼神闪烁一下,斩钉截铁道:"李小姐放心,只要沾上一点绝对有死无生。”
李香君点点头,泪水忽然涌出来,捂着脸,"夫君,奴家终于给你报仇了......”
正哭着,忽然后面传来马蹄声,听那密集度至少有数十骑。老马大惊失色,"李小姐,大概是追上来了。"
李香君和莺儿顿时全慌神了,莺儿挑起帘子向后瞧了一眼,"老马,怎么办?”
李香君也挑着帘子向后看着,已经看到人影了,"老马,快,再快些。”
老马沉着脸色,不停的甩鞭子,但马车明显跑不过人家的马匹,拐过一道弯,老马猛停住了车,"李小姐,你先下车躲一躲,我将他们引开。”
李香君和莺儿哆哆嗦嗦,越是慌乱两条腿越是不听使唤,而后面的马蹄声却越来越急,老马大急之下,拎起李香君直接丢下了车,"驾……”
不等莺儿下车,马车已经赶了出去,老马边赶着车跑,边道:"李小姐,快躲起来”
李香君虽被丢出了路基,落在比较软的地方,但这一下摔得也不轻,半天爬不起来,可马蹄不给她时间,李香君往前爬了几步,顾头不顾腱的一头扎进了乱草丛。
"站住,再跑开枪了。”
"砰砰砰......”
"停车”
"砰砰砰......"
喊声和枪声仿佛就在头顶,李香君露出草丛外的屁股瑟瑟发抖,也不知在那抖了多久,枪声和马蹄声完全消失了,李香君才敢动。
这一动浑身都疼,好多地方都摔破了,有些伤都不知什么时候弄的,是被老马丢下来摔的,还是投完毒,从车辕跳下来摔伤的。
李香君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下一步根本不知做什么,坐在地上又哭开了,越哭越悲伤,哭着哭着又来了马蹄声。
李香君心头一紧,忙又躲进了草丛中,这回躲得要好一些,至少屁股没露在外边。李香君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想看看情况,扒开一点草丛向路上瞄去,就见一队齐太军的骑兵奔过来,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了。
忽然,李香君身子一震,大脑轰隆一下,恐惧的气息仿佛夜幕一般蔓延过来,就见一匹马上横驮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软绵绵育拉着,还有血滴下来。
李香君捂住嘴,不敢出半点声,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虽然没看到那女子的脸,可莺儿跟在她身边许久,如何认不出来。李香君蹲在草丛里不敢再动地方,担心一出去就会被抓了,或是被打死。
这一蹲就是一整天,整个人又饥又渴,几欲晕厥过去,加之天色渐渐黑下来,独自身处野外,心里又多了对黑暗的恐惧。
迷迷糊糊的,神智都快不清了,似乎听到有人喊她。
"李小姐.....李小姐,在这吗?”
李香君模糊的眼线中,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影呼吸粗重,走起路来晃晃荡荡,趣趣起起的,似乎随时要倒下,李香君一时辩认不清,本想躲避一下,可下一刻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时机拿捏的还挺准。”
朱慈睿面无波澜的将两份电报丢在办公桌上,一份是宫内某皇叔发过来的,一份是李岩发来的,内容大致都差不多。
蛮辫子使臣已到了京师,向大明纳贡称臣,这次还带来上百蛮辫子美人和高丽美人,一部分进献给某皇叔,一部分进献给齐太殿下。
当然,一些细节在电报是无法说清,李岩又写了一份折子还未送到福州。
朱慈睿背着手思索了一番,最初的计划是先收拾蛮辫子,再收复内地的,却被张献忠把计划打乱了,让蛮辫子又多活了一年。
不过,既然蛮辫子这么知趣,主动称臣纳贡,朱慈睿觉得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无妨,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朱慈睿嘴角一勾,抽出纸来飞快拟了一份密旨,塞进信封,并仔细封好,“秘书。”
话声刚落,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