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这种畏惧仿佛毫无来由,这人明明比他还要小一点,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是忍不住腿肚子打转,仿佛有种刻在基因里的恐惧,就好像草食系生物面对食肉动物。
他低着头,脑子还没转过弯一不小心把刚刚在他心里盘旋了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那个,所以羽野桑真的是骗子吗?”
一句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脑海里的思绪登时打了结,他张了张口正准备把这个问题岔过去,就听到身边人淡定地说,“不是啊。”
“……”
“羽野桑是警方藏起来的重要证人,谁说她是骗子了?不过工鸟先生因为她损失了一大笔钱倒是真的,他以前在池袋的一家地下赌场被羽野桑举报了,十亿日元呢,都上新闻了。怎么,你不知道?”
“……”成川岳表情空白的抬起头,看到身边人依旧是那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所以工鸟先生一直找她是因为……”
“为了报复啊,还能因为什么?”似乎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段野龙哉懒洋洋撇过来一眼,饶有兴致,“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跟着人家瞎混啊。怎么,难道你现在后悔了?”
“……”成川岳说不出话来。
他没敢说他其实早就后悔了。甚至在准备打电话将羽野麦叫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从得知从学校内到学校外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学长居然眼睁睁看着以前的邻居被人杀死的那一刻起,他那混沌了许久的大脑好像没什么东西刺醒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敢细想,也不愿意抬头看,蒙着头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一路跌跌撞撞到底,但段野的话终于还是戳破了他最后的自欺欺人。这个忽然被揭露的真相和外头突如其来的惊雷一起将他的语言系统、甚至思考能力都劈得四分五裂,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仅剩的良心终于拨开迷雾露了出来,高悬着对他发出诘问。
他被刺痛得醒了过来,下意识盯着面前的人,几乎是踉跄着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领,“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还故意跟我一起把她骗出来……”
对方没动作也没回答,只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瞳镜子一样倒映出他虚弱无力的脸,在他的目光下成川岳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来质问他。毕竟整齐事件的主谋,是他本人。
在近乎嘲讽的眼神中,成川脱力一般放下了手,怔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发少年淡定地一手抄兜,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地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跟在工鸟先生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两人同时中断了这场单方面的对峙,下意识循声看去。
那好像是羽野桑的声音……
成川岳刚意识到这里,就见身边的人忽然抬腿朝那个方向走去。他一愣,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
白鸟:“组对课那边在辰井组名下的一间事务所抓到了一个叫做前田的人。他和成川岳是同伙,将羽野麦骗出去的计划就是他和成川一起制定的。”
“前田?”
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源辉月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番,总算从某个角落拎出了这个被她归为无效信息快要被删除掉的名字——这是曾经被冲田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学长。
当初“圈圈糖”这种毒/品就是以他为源头在巴西利卡高中扩散开的,他也因此被学校退学,之后果然加入了辰井组。
生活真是不给人一点意外,所有人都在重复前人曾经犯过的错误,连掉下去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那位前田君就是梨本桑死亡当晚曾经出现在现场的人,他亲眼看到了大熊邦彦杀死梨本的场景。”
梨本健的案子终于能够了结,但白鸟的声音却并不轻松,“据前田所说,虽然将羽野桑骗出来这个计划是他提议的,但是跟羽野联系的一直是成川岳本人,他也不知道他会把她约到哪里。”
源辉月在电脑上打开了东京的地图,视线在羽野麦下车的那一片地区逡巡,“所以警方目前的调查方向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前田这边的线索断了之后,警方目前一头乱麻。
白鸟叹了口气,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目暮警官正在和工藤君讨论。”
源辉月搭在鼠标上的指尖一顿,“工藤新一?”
搜查一科的办公室里,目暮警部正在认真严肃地和某位名侦探分析案情。
“所以已经确定了,将羽野桑骗出去的那个人就是成川岳?”
“没错,我们查到了羽野桑来警视厅做笔录那头的监控,监控显示当时她在一楼等人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带着帽子的少年跑去和她说过话,那个人就是成川。”目暮警官解释完前情,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工藤君?”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明在知道有人在抓她并且前几天就受到过一次不明袭击的情况下,羽野桑还会跟陌生人出去。”手机里传来工藤新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电流滤过一遍的原因,有些沉凝,“如果当时约她的是个成年人,无论男女,她可能都会有所戒备。但成川桑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在她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利用了羽野桑对孩子的善心吗?”目暮叹了口气,愈发感觉到头疼。
这个冰凉的局面,大概只有此时忽然冒出来帮忙的名侦探能够让目暮警官感觉到一点宽慰了。
工藤新一是柯南帮忙请过来的,据说那位失踪的羽野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