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众人走出来的时候根本不亮。
段琼打开手机闪光灯,一脸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之前就听他们说楼道灯坏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修好。”
拆迁户们跟物业基本都是本地人,处理本地人的问题都快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弟弟和弟媳两个是外地来的,才处理得这么慢。
弟弟段杰提前给段琼寄了备份钥匙,她摸索着打开门,将一行人请了进去。
“这个点,我弟和弟媳估计还没下班。不过他们午饭都会回来吃的,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多买点菜回来。”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道脚步声,人还没有出现,抱怨声先传了出来:“段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女儿对羽毛过敏!你能不能把你书房的门关好,不要让那些臭鸟飞出来!”
段琼的弟媳从女儿房间里出来,脸上怒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就看见了客厅里站着的几个陌生人,登时愣住。
“你们是……”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先前不是发短信跟你说过了,他们就是救我出来的人。”段琼简单的解释道,分别向两边做了介绍。
弟媳听了不由得有些惊诧。
段琼刚脱困没多久,就给她和段杰发消息说明了情况,他们也后怕得不行,但一直以为段琼口中说的大师,怎么也该是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存在,怎么也没想到,余淼居然这么年轻。
她把段琼拉到旁边,小声说道:“你搞什么,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小孩?”
余淼的年纪其实跟她们差不多,但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就跟刚刚成年一样,不怪她会不相信。
段琼却是对余淼的本事深信不疑,闻言脸色大变,赶忙制止她:“不要瞎说,这是真的高人!”
“……”
弟媳忍不住想伸手探探段琼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生病迷糊了。
好好一个女强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段琼挡开她的手,转开话题:“你刚刚出来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我弟又把他那些鸟放出来了?”
毕竟是自家的私事,弟媳扫了眼余淼他们,没好意思说太多,只点点头:“是呗,说了多少次都不听,我女儿身上都起了好几次红疹了,昨天晚上突然呼吸困难,送去医院挂了一天水才好……再来几次,我真跟他过不下去了!”
弟媳说着委屈起来,忍不住抹抹眼角。
她不是矫情的人,既然跟段杰结了婚,就是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可跟婚姻比起来,女儿才是她的命。如果段杰容不下她的女儿,他们两个还是趁早说清楚,早点分开更好。
在场三个男生都是没结过婚的,更没接触过婚姻里的矛盾,即便是顾修泽,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尬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只有段琼在安慰弟媳,过了一会儿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接着问:“不是我替段杰说话,他一直挺在意你们母女两个,平时在家连扫把都不碰一下的人,一听你们要过来,立刻就起来收拾屋子……我的意思是,这事会不会是误会?”
“我知道他对我们好,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才说这话。这事我一早就跟他提过了,可他偏不认,说自己把房门给关好了。”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用塑封袋包好的羽毛,“你看,这就是昨天害我女儿差点窒息的羽毛,是不是跟他养的那几只鹦鹉颜色一样?”
段杰很喜欢养鸟,段琼对这些东西却并不了解,只知道段杰养的鹦鹉都是绿色的,这羽毛也是,不由得脸色微变。
“这,怎么会……”
弟媳有些烦躁的叹口气,“这大概就是男人的通病吧,得到了之后就不珍惜了。”
她前夫也是这个毛病,只不过段杰比他好点,不会酗酒和家暴。
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现在是时不时的掉根羽毛在她女儿房里,等两个人老了,再一个不小心,把她氧气管踩了怎么办?
就算不为女儿,只为了她自己,她也不想跟这么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过下去了。
现在看起来证据确凿,段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也沉默下来。
这时一旁的顾修泽却拿过她手上的羽毛,跟旁边的余淼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狐疑。
段琼立刻意识到不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弟弟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过这羽毛,应该不是他养的鹦鹉身上掉的。”
“咦?”
顾修泽指了指多宝架上放着的鹦鹉照片,“你弟弟养的是纯绿鹦鹉,羽毛多为绿色、黄绿色,飞行羽为蓝紫色,而我手上这支羽毛,却是橄榄黄色,应该是军金刚鹦鹉的飞行羽。”
除了余淼之外,另外三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有什么区别吗?”
“有。”顾修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三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