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双手拿起了这乐器,仔细看了看,然后也拨弹一下道:“有点像我们那里的琵琶。不过,我们的琵琶是四根弦,从粗到细分别是缠弦、老弦、中弦、子弦,而你这乐器是八根弦,哈哈,它叫什么呢。”
“你们那叫琵琶?我手里的琴,在本地都叫蔓朵苼,能否用它弹你们的曲子我听听啊。”格瑞姆小姐道。
“好,那我献丑啦。”杜环说着就先调试了一番,然后弹起了一首《阳关三叠》。
战败流浪这么多年,他想起了当年王维等人送别的情景,想到了死去的元二他们,想起了回国的郭昕他们。
听完一曲,格瑞姆小姐叹道:“朋友伤心送离别。”
“小姐好聪明,这正是我朋友送别所作,这也算知音吧。”杜环道。
“刚才我弹的曲子我还能唱,您能帮我伴奏吗?杜少爷。”小姐道。
“唱,太好了,我来试试。”杜环道。
这二人一唱一和,连店主马丁也来看了。
唱完,杜环问道:“小姐是哪里人啊,这么思乡。”
“不远,就在海湾对面的苏莲托。”小姐道。
“格瑞姆,你又胡说八道了,你的家在这里,怎么会在苏莲托啊,我的妹妹啊。”马丁突然叫道。
“啊,马丁,她是你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啊?“约翰好奇道。
“是啊,这么说这里才是你故乡,不对啊?”一直不说话的昆仑奴朝小矮人挤眼后问小姐。
“我的丈夫家在那边,好多年没去了。“小姐道:“总有一天,我要重归苏莲托。”
“丈夫家怎么会是家乡呢,这里娘家才是老家。”马丁道:“走,准备吃晚饭了。”
“你们去用晚餐,我就不奉陪了。”小姐对众人道。
杜环等人不好多问,只好告辞。
晚饭的时候,马丁告诉约翰,明天早上有船去罗马,要他们早点休息,睡觉前,杜环一直在想着亚特兰蒂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永久沉没的事,好几回捶胸顿足。
半夜里,昆仑奴突然敲门要进来,原来,他和小矮人住一起,这小矮人老是说梦话,而且很恐怖的样子,弄得昆仑奴不敢睡了。
“一会儿什么主人,一会儿什么公主,一会儿又是什么王子、女巫什么的,不知道梦见什么鬼东西。”昆仑道。
“你这人打呼噜居然还怕他?”杜环笑了。
“你不知道他是睁着眼睡觉的,要有多可怕啊。”昆仑奴道。
“那你就睡边上吧,不过你要等我先睡着了才能睡,否则你打呼噜我就没法睡了。”杜环道。
一大早,就听到马丁与他妹妹的吵架声音,杜环等过去劝架。
马丁把他们拉到一边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夫去世好多年了,很伤心,回到这里,经常想家,唉,苏莲托那边其实没有一个人了,去了只会伤心。”
“如此,则多劝劝她吧,她没孩子吗?”
“有一个孩子,可是在那次海盗偷袭中,他失踪了,我妹夫也就是在那次死的,可恶的海盗。”
“是哪里的海盗啊?”昆仑奴问。
“撒丁岛的海盗。”马丁道:“你们就别管她了,反正我这辈子会好好照顾妹妹的,她这个受了刺激,估计有点问题。”
“那我们就走了。”杜环等向马丁告辞。
在船上,众人又为马丁和他妹妹的事纠结了一阵子,直到有人喊:“进入台伯河啦。“
“这罗马在海边啊,怎么还要进河道啊?”杜环问。
“罗马城建在离海边短距离的台伯河左岸的七个山丘上。它看上去就像一只蹲伏的雄狮。”约翰道。
“我知道了,那个金字塔边就有一只狮身人面像的怪兽,也是这样的。”昆仑奴做了个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罗马城因为战乱,目前已经是断垣残壁了,以前很多著名的建筑都没有了,西哥特人来了后,按他们的风格建造了好多哥特式建筑,特别是我们教皇的教堂。”约翰道:“以前帝国繁荣时代真是世界的中心,这地中海都是帝国的一个内湖,那个时候有一句老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
“其实,我们东方何常不是呢,自从汉王朝被胡人搅乱后,一直到我大唐才恢复元气呢,而如今,安史之乱,长安又和罗马一样遭到摧残、蹂躏。”杜环也叹息道:“秦始皇修的长城、御道,都成为了历史。”
说话间,有人喊道:“靠岸了,下船。”
众人便下船,昆仑奴去拉马,发现马死了。
“怎么回事?”昆仑奴要与船主理论。
“估计你的马不适合坐船,一上船就拉稀了,但我们也尽力喂养了。”船主很无奈。
没办法,只好步行了,昆仑奴想发火,被杜环拉走了:“人家不是故意的,他弄死马又得不到什么好处,死马又不能卖钱,好在我们的包裹还在,有钱就好,以后再买吧。”
注:苏莲托是那不勒斯海湾的一个市镇,风景优美,建筑都建在面海的悬崖峭壁上,其景壮观。
意大利有一首著名歌曲就叫《重归苏莲托》,在全世界广为流传,起源于意大利橘园农民歌唱故乡、抒发个人情怀的爱情